可是现在的林雪还无法理解，等到她真正理解的那天，会不会恍然间幡然大悟，觉得曾经的日子是那么的明亮，为什么会忽然间就犹如坠入了寒冰般，冷得彻骨。

“我一定会用好力量的。”林雪咬紧牙关，郑重其事地点头。

“好。”萧子明点点头，“月魄剑的执掌者，能自己选择每一条路。”

楚北慕依旧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似乎在看远方的海浪，似乎在听他们的对话。不过有些事情是早已注定的，一如日冕刀选择了他，他便有永不可脱卸的职责。那究竟是他掌控了日冕刀，还是日冕刀掌控了他，他亦分不清，或许他穷其一生也分不清了，除非很久以前开始，他没有日冕刀，日冕刀没有他。

可是他更愿意相信他始终是楚北慕，而不是日冕刀，其实他早已经变了吧，他是楚北慕，然而日冕刀慢慢地改变了楚北慕。

楚北慕发力地摇头，萧子明怎么会说这么沉重和深远的话题。他是第一次听到萧子明说这样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话，不过他不想继续想下去了，他觉得头痛。

他强压下心神，意图中断车内所有人的思绪，看着前方道，“但直接入海也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不会破开屏障，而是另寻捷径。”

“不破开屏障？”萧子明微微眯眼，“你知道，想要冲出绝无可能。”

“我是领袖，拥有最高权限，只要我展示万分之一秒的源点，屏障便会自发放行。”

“在江城的时候，其实已经露出了一些端倪了。”楚北慕说，“既然如此，那就让这端倪撕开的更大，让那幕后的人开始慌张，露出马脚，并且也可以看出，”他凝着声音，“联盟到底还有几成真正的战友。”

“你的意思是，联盟已经不止一个人，或者仅仅是几个人叛变？”萧子明问。

“但愿只有一个人，或者是仅仅几个人。“楚北慕摇摇头，转身看向林雪，“等会儿我需要你再次将这里所有人的时间冻结，避免民众看到后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好。”林雪一怔，还是点点头。

萧子明走到他身旁，伸手拍了拍他另一侧的肩膀，用只有楚北慕一个人听到音量说，“很好的一个女孩，你知道，这是一场无休止的漩涡，你，我早已经走不出了，难道又要让一个无辜的人陷进来吗？”

楚北慕同样也只用萧子明听得见的声音说，“一切在她拥有月魄剑的那一刻就不同了，就一如当年日冕刀选择我一样，谁又是自愿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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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望你永远是很久很久以前我见到的那个孩子啊，站在光下面，向我招招手。那时的你才是你啊，而不是日冕刀。”

楚北慕越发地觉得头疼，生硬地打断他，过了很久，终于像是缓过来了，低声说，“等我取回了日冕刀以后，她会回归她的人生。”

“是吗……”萧子明的声音渐渐低落下来，没有再说完后边一句。

林雪看着前面这两个人，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隐隐觉得与自己有关。

她看向了手中的那块石头，时而总在想那个人为什么要送她这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