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都到这里了,不与倪将军打个照面吗?”况普天兢慎地问。
彭莹玉的怒气来得快消失得也快,脸上已经恢复了平和之态,向徒弟解释道:“此战足以见得倪文俊有马上弯弓,诛凶讨虐的才能,威顺王经此一败,蕲州形势已经尽在我们掌握之中,邹普胜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有这一文一武辅佐徐寿辉,我足以放心,我们也该去其他地方转转了。”
况普天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其他地方?师父,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你不是想去跟赵普胜学习水中的本领么?我便遂了你的心愿,去巢湖吧。”彭莹玉似笑非笑地道。
身材颀长的况普天苦巴巴地道:“您老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是打趣的话。”
“是啊。”彭莹玉感叹了一声,接着道:“现在翅膀硬了,都敢在师父身上找乐子了,也正该将你这只上不得青天的野雀丢到湖里去喂鱼。”
见师父心情转好,况普天立刻借机警觉地问:“师父是想分兵吧?”
彭莹玉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向来不会卖乖,今日莫不是被鬼扯住了舌头?”
况普天嘿嘿一笑,“师父再次,寻常的小鬼哪敢放肆?我不过是试着猜测一下您老人家的心怀,也好多个人帮您出出主意不是?”
“元廷丞相脱脱指派了他的同母胞弟亲征河南,阵仗势必不红巾军虽然日益壮大,但还是能难正面与元军抗衡,也不知道这次刘福通能不能捱的过去。”彭莹玉没有理会油嘴滑舌的徒弟,话锋一转,又说起了战局。
况普天这时也收起了玩笑的神情,郑重地分析道:“韩山童虽然早死,可其子韩林儿却幸免于难,可以继承他的威望,而且额刘福通和杜遵道也绝不是等闲之辈,我认为元廷想把他们一举击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彭莹玉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提醒道:“你别忘了,浙东的方国珍已经接受了元廷的招安,江浙的局势若是稳定下来,集结一支精兵北上,就算这刘福通生了三头六臂,也只怕再难抵挡。”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师父想去帮双刀赵把水军赶快建立起来,再将元廷的精力牵扯去一部分?”况普天一拍脑门,顺着彭莹玉的思绪捋过之后亢声道。
“不错。”
况普天看着殚精竭虑的师父,心疼地问道:“我还是不明白,您老人家为什么要竭尽全力扶徐寿辉坐上这个位置?若您亲自领兵,我相信元廷决不会是您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