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多强忍着怒气,点了点头。那幕僚转身急步出门去了。
索多理了理思路,正欲再吩咐诸将,厅内突然传来一阵阵嗖嗖之声,接着有数股轻烟腾起。一时间,厅中众人被呛得咳嗦连连。
“不好,是硝烟!”上首索多脸色大变,第一个反应过来。厅中众人一愣,也随之醒悟过来,顿时向厅门奔去。
“轰…”
不待众人奔出县衙,息地火光一闪,一声巨响,整个县衙大堂梁顷柱扎,轰然倒塌下来,将众人埋在一片瓦砾之中。
面对突兀而来的暴炸,县衙外的一干千户、亲兵们都被惊傻了,旋即又嚎叫着,齐齐向成了一片瓦砾场的县衙冲去。按大元军律,弃主帅者不救,俱斩!
“轰,轰…”不远处城守大营传来了一阵阵更为猛烈的爆炸声,隐隐可闻兵营中嘈杂的呼喊声与马嘶声。
众士卒惊疑起来,只见不远处喊杀声起,几队身第黑色衤,手执短弩的人飞奔东了过来。迎面士卒纷纷当之披糜。
“贼兵!”一些人醒悟过来,忙组织士卒迎敌。但一时哪顾得过来,被黑衣人杀得抱头四窜。
“快,快上去,大林子,你领一连去清扫县衙,务必不放过一个。其余人,随我敌!”当头的郑宏也是一身黑衣,外罩了件皮甲,手起刀举,将一个元军砍倒,举刀高呼道。
“是。”身边一将答应一声,带着一队人去搜索倾覆的县衙去了。无沦遇到何人,不管是死是活,俱是一刀。
郑宏手一摆,众战士以营连为单位,嗷嗷叫着,向正聚集的敌军追杀了过去。
城守兵营也乱成了一片,里面硝烟弥漫,火焰四起,幌若白日一般,众元兵浑然摸不着头脑,有的准备迎敌,有的想去救火,有的只顾四处乱窜,有的从打开的营门往外逃。
“驱鞑!”早领军跑到兵营外的张苍顾不上喘上一口气,指着兵营高叫道。
“兴华!”众将士顶盔贯甲,执刃高声回应着。
“杀!”
随着张苍手一摆,两队盾兵上前掩护,一队人随后走出,掏出火药弹凑到火捻上点燃,稍一等待就向营门口惊惶的敌群甩了过去。
“火药弹!”
“是兴华军!兴华军来了!”
……
正欲冲出营门的元军士卒又回身撞入了烟熏火燎的乓营。
“杀!”张苍大喝一声,战士们蜂涌而入,杀入了混乱不堪的大营。
元军城卫营顿时陷入了乱战。进营的战士高暍着“驱鞑“的号子,在略显狭窄的大萝肆意冲杀,对着群聚的敌军兜头就是一阵火药弹,再接着一波弩箭,将一干挺刀反冲锋的元军劲卒放倒,将群聚的元卒快速打散,再进行追杀。
兴华军一边追杀,还顺手将一切能点燃的营帐,粮草、房舍战燃。
兵营内火光更甚起来,到处烈焰腾腾,热气逼人。
“败了,败了!”
“逃啊,中兴华军埋伏了。”
“十万兴华军杀到,嗦嘟死了。冲出城去啊!”
混杂在兵营中的兴华军战士扯着嗓子叫着,与此起彼伏的“驱鞑”、“兴华”口号声,火药弹爆炸声,兵器对撞声,濒死哀嚎声响成一片。
元军万户、千户大多前往县衙去了,留守的将领一时难以组织起大群兵力抵抗。就是勉强聚拢在一起的士卒,也旋即为高减着口号,装束与自己相似的敌军杀散。
好些机灵的元军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粤妙,面对凶神恶煞一般杀来的兴华军,高喊起“驱鞑“或“兴华″的口号来,随后汇入了兴华军的洪流中。
对这种情况,张苍等将士听之任之。编制彻底乱了,分辩敌我只能通过口令,根本没时间分辨敌我,只能不答不顾,裹胁着一部元卒不停地在兵营中扫荡、冲杀。
“索多死了!索多死了!”
“特木尔、苏合成擒!”
“投降不杀!”
……
兵营南面矮墙轰然倒塌,一群群更为凶悍的黑衣人杀了进来,边杀边叫着,带来了为元军士卒更为惊惶的消息。
激战近半个时辰,苦苦支撑的元军将士始终等不来大帅的到来,本就心惊,见更多敌军杀了进来,顿时崩溃开来。有的丢下刀枪投降,有的喊着口号加入敌军,有的干脆推倒矮墙、木栅,向兵营外逃窜。
战事出乎意料地顺利,郑宏留一部人继续在兵营清剿残兵,分出一郭去各城门支援钱平安,随即与张苍合兵一处,尾随着大部溃兵,向东城方向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