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现在急缺人手的他,可是迫切希望能有一帮既本事过硬,又靠谱的人来打造他的核心班底,如果这些人不能归心的话,怎么能叫靠谱?
既然如此,那就得想点办法来笼络人心了。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杨啸开口。
刚刚引荐完,景成全就站了起来,对杨啸说:“杨老板,幸会幸会,听春哥说,您是有本事的人,也是干大事的人,冲着春哥的这番话,所以我们这帮兄弟大老远的跑过来了,不知杨老板对我们有何安排。”
杨啸一听就知道,这是要跟自己谈条件了。
果然不是善茬。
条件不是不可以谈的,就看谈不谈得拢。
杨啸立即就问道:“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说。”
“要不先谈谈待遇?”
景成全试探性地问道。
正如景成春所说的,别看这个年代的河北沧州民风还算淳朴,但这些义和团的后人们还真不是太好糊弄的。
早在小旅馆时,大家就一致推举景成全来当大家的领头羊,在见到大老板时来代表大家来谈谈条件。
这是可以理解的。
大家之所以大老远的跑来天津冒险,除了对景成春的信任之外,更多的其实是奔着待遇来的,大家都是有家有口的人,有份好的收入,能养家糊口才是最重要的。
杨啸立即就展露出了笑容。
谈待遇?
就怕你们不谈。
如果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话,他还真愿意花那个钱,作为未来的烟土大王,养人这点小钱他还真没太放在眼里。
“关于待遇,我看这样吧,每人每个月暂时先给三十个大洋,至于以后,就看每个人的能力和本事,本事好的,表现出色的,额外还有奖金。你看这个待遇如何?”
杨啸直接报出了一个让景成全很感惊讶的数字:月薪30个大洋。
三十个大洋是什么样的概念?
在这个年代,一个大洋可以买猪肉67斤,可以买大米约20斤。
在这个年代,一个黄包车夫每个月的收入大概是十来个大洋,一个佣人每个月的收入大概是十个大洋左右,一个每天工作12小时的工人,月薪大概是15个大洋。
也就是说,月薪30个大洋,足以让在座的人很滋润地养活一大家子人了。
听到这个数字,景成全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早就在堂哥景成春的信里得知,给大家介绍的是一份待遇很好的工作,可他还是没想到待遇竟然这么好。
刚一来就给30个大洋,还不包括奖金。
那要是包括奖金的话,那得有多少?
他算了算,如果按照这个待遇的话,大家只要省着点,在这里干上两三个月,就能回老家买上一亩地,干上半年,就能在家里建上一座大房子,娶上一门好媳妇。
这也太大方了一点吧?
这会不会真是打算让大伙去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景成全忍不住想起了之前某位同乡所说的话。
于是他立即机警地问道:“杨老板,能冒昧地问一句,你打算让咱们去干啥吗?”
杨啸暗叫了一声糟糕。
看着大家期待自己答案的眼神,他立即就意识到,自己这薪水似乎给得过于大方了一点。
想想也是,自己一个军统的王牌新人,一个月的薪水也就区区三十个大洋,相比之下,自己的出手确实大方了一点。
可问题是,接下来这帮人要去做的事,未必比自己所做的要轻松多少把?
他们可是要给自己去搏命的!
说实在的,如果给太少了的话,杨啸心里还真过意不去。
那这问题该怎么回答呢?
正当杨啸沉默时,景成全又开口了:“杨老板,咱们可是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要是让咱们去干见不得人的勾当的话,那你给再多的钱咱们也不干。”
他这一出声,其他人也开始纷纷响应:
“是啊,钱给得再多,为非作歹的事咱可不干。”
“这绝对不能干,这要是干了,怎么回家见父老乡亲啊?”
“杨老板,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先把话说明了,这饭咱才吃得安心。”
……
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起哄,杨啸忍不住一声叹息。
唉,果然是刺头。
如果不能好好安抚的话,这队伍真不好带啊!
可问题是该怎么安抚呢?
跟他们说实话,说是准备干烟土买卖?
他相信,只要他这话一出口,这帮人保证会立即群起而攻之,然后弃他而去。
那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