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有些禽兽。

燕行易瞧着这个看不顺眼二十多年的死对头，对他的沉默嗤之以鼻：“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虚伪。何代英，咱们打个赌如何？看看那个女孩子喜欢你还是喜欢我。要是你赢了，我从此不再与我家老头你的财政部长为难，我赢了”

“你要什么？”

“燕家老头子独掌大权太久了，让他去休息不好吗？我这么多年都被骂不孝子，在这件事还是很愿意当个孝子，为他代劳的。”

何代英鹰隼一样的眼睛锁住了燕行易。

燕行易嘴角微扬，挑着眉看他。

对视许久，何代英难得地笑了一下：“你果然不是为了那些蠢事来的。”

“对你来说是蠢事罢了，对我来说，呵。”

“赌注我同意了，换个赌约吧，那姑娘有未婚夫了。”

“要是没有未婚夫还赌什么？岂不是一点难度都没有。再说了，你我除了这件事可以赌一赌以外，还有什么能赌呢？堵谁枪法好吗？”

若是赌枪法，只怕他们打完升州所有的子弹也比不出高低来，再说了，以他们两个剑拔弩张的关系，只要同时出枪，只怕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先把枪口对准对方的脑袋，到时候整个三吴地区青帮堂口和陆军部的驻军难道要先打一架吗？

“也不是没别的可赌，只不过你非要拖那个女孩子下水罢了。又何必呢？”何代英极力控制着自己想要答应的心思，燕行易却笑道：“你说得对，也不对。那姑娘已经下水了。难不成容四慕三都是瞎子，没看见她是个美人么？难不成她那个未婚夫真的能守得住她吗？我那个五哥已经纳了九房姨太太了，里边多少是抢来的你是不知道么？慕三今天挨了打，我五哥去探病了，你说他会不会听见什么？”

何代英还想反驳，燕行易又道：“你别说你会照看她不让她受欺负，你敢说，你一次两次救她以后，你自己不会，下，手，吗？”

燕行易问得冷笑连连，睨着何代英又补了一句：“你可真是虚伪。十六年前虚伪，十六年后一样虚伪。”

“十一二岁的蠢事揪着不放，为难的是你自己。”

“被出卖的人是我，不是你。”

何代英平生第一次，在一场交谈中被压制得作声不得，不仅仅因为燕行易对他太了解，也因为，他实在是做贼心虚楚洛挽的事他做贼心虚，十六年前的事他做贼心虚。他今日本就心绪不宁烦躁到了十分才来找梁蔓君消遣，燕行易却是有备而来，占尽上风。何代英实在有些着恼，说出的话却依旧简短有力。

“我不同意。”

燕行易吹了一声口哨，把西装外套甩到肩上吊儿郎当往外走，一只脚都踏出蓼汀水榭时才回过身道：

“你心里早就同意一万遍了。”

“我不管你，我明天就去瞧瞧我的挽挽乖乖身子好了没有。”

“看在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你也不必非得今日点头。我的赌约”

“随时有效。”大家一定要多加注意，感冒真的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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