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见少爷在问吗?”钱照不耐烦地接着道:“放心,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你家少爷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错放一个坏人,敢唬弄我的人都会付出代价!”
说完后钱照再次转向陈亮亮。
“你的意思是,是他把你推倒、导致你压坏了牡丹花?”
“正是。”
“好,那他刚才的话也是本少爷想问的,你好端端干你的活,他为何要推你?”
陈亮亮耸了耸肩,露出一脸无辜。
“小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从一大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二管家似乎看我不顺眼,一直拿根鞭子跟着我,看那意思好像是要找我的茬来抽我一顿。”
说到此处,钱照微眯起了眼,饶有意味地在陈亮亮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遍。
“你这话说的,你卖到我家,干活不是应该的么?”
到了此时,陈亮亮算是彻底明白了钱照的态度。
虽然对死苍蝇不满,但这个不满是局限在一定范围内,本质上人家还是国公府的少爷,维护的是自家利益。若是他做错了事,即便挨了苍蝇的鞭子,人家也会觉得打得好,而不会怪罪苍蝇半点。
对死苍蝇的成见完全是因为其不讲理胡乱欺辱人,要阻止的也是这等事。
先前的那句话正说明了其的立场,
“不冤枉、不错放。”
“少爷说的对,努力干活自然是应该的。但小的一个人干了几乎三四个人的活计,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二管家却还是始终盯着我,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这一处算是他的不足,但你一个新人,自然要多干活,这浅显的道理不懂?”
用的是不足而不是不对,再次证实了他的判断。
“少爷,我说的是二管家的表现不正常,并非为多干活而不满。”
“明白你的意思了,继续说。”
“好,之后到了中午,二管家故意让小的吃不上饭,小的几乎是饿着肚子干活到现在。此事一问其他人便知。”
钱照看了一眼史昌营,轻轻哼了一声。“继续!”
“二管家让小的挑水浇花,小的便挑水浇花。接着便是二管家在我挑着两大桶水时推了我一把,让我摔倒在花丛上,就此压坏了牡丹花。
想来先前少爷也听到了二管家急不可耐地说什么我终于逮到他手里、又什么我偷懒睡觉压坏花的吧?
小的仍是那句话,一个挑着水的人,怎么偷懒睡觉?又与压坏花儿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还能躺在花上睡觉?
若二管家不是别有居心,为何要说什么逮到他手里?
所以,请少爷明鉴!”
钱照扭过头,冷冷盯着史昌营。
还不待钱照开口,知晓这番话严重性的史昌营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少爷,他中午未吃上饭确实是小的做得不对,他也确实未偷懒睡觉,小的知错了,请少爷责罚。但天地良心,小的确实没去推他,就算给小的一千一万个胆子,又怎敢故意弄坏老爷最喜欢的牡丹花?
这小子坏得很,他是因为不满干活多还被我盯着,便趁着园中无人故意把水弄洒、再把花弄坏,为的便是报复我嫁祸我。请少爷明鉴,不要受这小子蒙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