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会酒店是五星级配置,本来就配套有健身会所,只是那个健身房的规模在700号35局警卫到来之后,就显得相当局促了。而且之前会所里都只是一些常规健身器材,也不适用于警卫们的高强度训练。为了保证日常的训练效果,李一川先是叫人把会所里的健身器材统统搬到隔壁腾空收拾出来的两个大型会议室里,就给代表团成员平时锻炼健身。然后从东京市面上租赁了一部分特种训练设备,摆在了原来的会所里,最后又搞来十多个拳击擂台,撂在了几个临时训练场。这也是航天署35局一贯的风格既然没有条件保证所有人痛快的训练,那就叫你们痛快的挨打吧。
许惊梦根据终端收到的定位,在一个摆有擂台的房间找到了挥汗如雨的陈从来,此刻陈从来上身精赤,穿着沙袋背心,打着绑腿,全身负重,正在一个沙袋前练拳,看到许惊梦过来了,勾勾手,阴沉着脸道:“你有五分钟时间热身,擂台见!”
说完就自顾自到擂台边缘坐下,靠在擂台缆绳上面,把毛巾盖在脸上休息。许惊梦嘀咕了一句:不就是刚才被一个女人调戏了吗,可至于拉着这么一个死人脸?
声音很小,可还是叫耳聪目明的陈王孙给听见了。陈从来抓下脸上的毛巾,站起来,扯下身上的沙袋护腕护腿背心,放在旁边,又捡起一个拳击头盔,两步走到擂台边,左手扶着擂台拐角的柱子,一个借力,潇洒的翻过擂台围绳,落在擂台上,右手拿着的拳击头盔朝头上一扣,护齿也懒得戴了。对许惊梦招手道:“我后悔了,不想再等五分钟,憨货,赶紧上来挨揍吧!”
许惊梦蔑视了陈从来一眼,分分钟换好装备,戴上护齿和头部护具,最后戴上拳击手套,爬上擂台。双拳互击一下,二人对视一眼,嗓子里发出一声狼嚎,同时朝对方扑去。
不到十秒,许惊梦左脸挨了一下结实的,当时就怒了,吐出护齿道:“犯规了啊,35局守则里早就约法三章,出任务期间对练,打人不打脸。你这是公共厕所撂炸弹激起民愤,三哥我怒了,看我的流星蝴蝶拳!”
下一秒,陈从来胯骨顿时挨了一脚,踉跄后退,怒道:“我呸,你也不是啥好鸟,明明说了出爪子,结果却用猪蹄偷袭小爷我。今天我要把你打的此恨绵绵无绝期!”
“最恨你这样瞎卖弄文采的,三哥我喝醉了都比你有才华,看我半步崩拳!”
“八卦连环腿!”
……
因为大多数同僚都在执行安保任务,所以这个时候这个擂台即没有观众,也没有裁判,更没有一二三回合,也没有休息。20分钟后,终于累的打不动的二人,跟水里捞出来似的,死狗一般躺在擂台上直喘气。
许惊梦取下头盔,碰到了嘴角,顿时疼得直咧嘴:“唉,我说你刚才发什么疯啊,我感觉都被打破相了。虽然说我一个大老爷们不靠脸吃饭,可我堂堂35局警卫、大内保镖,现在要顶着一张猪头去出任务执勤,也太给咱35局丢人了吧?你就不知道下手轻一点啊?”
陈从来坐起身,看着许惊梦的脸遗憾道:“唉,还是打轻了,应该把你打成熊猫眼猪头三的!这样下午你就没脸出去浪骚了!”
“侬脑子瓦特啦?现在打也打了,说道说道吧,aaryu想搞撒?”
陈从来爬下擂台,一瘸一拐的走到角落小冰箱跟前,打开拿出两个冰袋,扔了一个给许惊梦,把手里的冰袋用毛巾一包,敷在右侧胯骨上,许惊梦这货下脚真黑,再不冰敷一下,明天走路都成问题了。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你见过飞蛾扑火吗?”
许惊梦把冰袋用擦汗毛巾包着,按在嘴角,坐在擂台边缘,脚耷拉着,趴在尼龙围绳上,含糊的道:
“表欺负我是农村来的见识少,飞蛾这东西村里比你们城里多的海了去了,据说这种鳞翅目的小东西都有趋光性,晚上一开灯,就全飞过来了。不过现在油灯这东西已经淘汰了,所以飞蛾也不会被噼噼啪啪的烧死。唉,从来你说以后这个成语要不要改名叫飞蛾扑灯啊?”
陈从来静静的看着许惊梦在那巴拉巴拉蹩脚的尬说着,目光既有怜悯,又有一丝即将欺负残障老弱的病态的痛快:
“现在我面前就有一只自不量力的飞蛾,作死的非要去扑火。你说我是挡他一把救他一命好,还是视若无睹,看着他作死好?”
许惊梦脸色发白:“不是与时俱进,飞蛾扑灯了吗?现在飞蛾不一定会死的。”
“刚才叶莉莉那个同伴的态度你看到了吗?不知道我是谁之前,一鼻子一脸的瞧不上咱俩这样的穷大兵,可转头知道我鬼手陈王孙的身份,就眼巴巴的往前贴!是不是觉得她特别势力,狗眼看人低?”
“说实话,有一点!”
“我跟你说,只有你这种被审视之后认定不合格的产品,才会这么认为。在那些人眼里,人分三六九等,他们出身高贵,天生有权有势,自然是上三流,咱穷大兵一个,就是连中三流都数不上的下九流。身份对等的人才能平等的交流做朋友谈感情,一个陌生人要进他们上三流的圈子,是要被层层筛选考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