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远听到上官勇说这个赌字,先是摇头,然后就笑了,说:“老弟,你打过的仗也不少了,你都靠赌的?”
上官勇的脸上还是表情欠奉,说:“风大哥,打仗总是需要一些运气的。我觉得这处山丘不会有沙邺军驻在上面,可我也不能百分之一百地保证。”
风光远盯着地图上弯弯曲曲的红线,道:“我们从这地道出去之后呢?你要怎么做?”
“等沙邺人来攻城的那一天,我们派一队人从这地道出去,直冲沙邺军营,把大公子救回来。”
风光远说:“你知道他被关在那里?”
上官勇道:“沙邺人天天对大公子行刑,他们回营后,把大公子押着往哪里走,大哥应该知道吧?”
风光远还真就是不知道这事,道:“沙邺军营中成千上万的帐篷,我不知道。”
上官勇道:“那就直接往医帐所在的地方走,大公子身受重伤,我想藏栖梧不会让他离医帐太远的。”
风光远说:“你打算派多少人去?”
“大哥到时候负责守城,我带人出关去,”上官勇说道。
风光远忙道:“这怎么行?”
上官勇说:“城楼上的防务大哥比我熟悉。”
风光远说:“这还没正式开打,你就要以身犯险?”
“我也想去看看沙邺军营,”上官勇道:“况且这种事,只让部下们去不好。”
风光远说:“那这事应该我去啊,那是我的儿子,我怎么能让你去送死?”
上官勇看着风光远摇了摇头,道:“这事还是我去吧,正因为他是大哥的长子,大哥若是去了,在圣上那里,就真成了为一己之私,私自用兵了。”
风光远低头看着地图,脸颊抽动了几下,突然就起身冲上官勇深深一躬身道:“卫朝老弟,我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上官勇忙起身,伸手把风光远一扶,道:“大哥既然唤我一声老弟,又何必如此多礼?风大哥,我这一次不一定能把大公子救回来。”
风光远大力地拍了拍上官勇的肩膀,就是这位没有救回他的儿子,上官勇这份天大的人情他也是要认的,“生也罢,死也罢,”风光远跟上官勇道:“那是小儿的命,我认了。”
“那这事就这么定下吧,”上官勇跟风光远道:“我们事成之后,还是从地道返回关中。风大哥,不管我们这帮人出了何事,你都不可开城门。”
风光远点了点头,道:“我明白。”
当下两位将军在屋中,又对着地图又计划了一番。
上官勇最后还提醒了风光远一句:“大哥,去清内奸的人,得是大哥的嫡系,不要让出身云霄关的人知晓此事。”
“我知道这里面的厉害,”风光远道:“老弟放心。”
上官勇把地图拿在了手里。
风光远直接一脚踹翻了这桌案,大声道:“上官勇,你不要欺人太甚!谈不拢,我们就打好了,我活不成,你也别想活!”
上官勇冲风光远做了个请的手势。
风光远转身就大步走了出去。
袁威在门外看见风光远出来了,在风光远的示意下,喊道:“侯爷,你还跟他废话什么?杀了好了!”
“滚开!”风光远作势推了袁威一把。
等风光远走出这个院落,一看院外,好嘛,一帮子卫国军把这院门给堵了,手里还清一色拿着刀。风光远望着这帮人冷笑,说:“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杀我?”
这帮子卫国军拿刀对着风光远,一步不退。
不一会儿,袁威从院子里跑了出来,一脸的忿忿不平,对众人说:“侯爷有令,放他出去。”
“放他走?”有将官叫了起来:“直接杀了不就得了?”
“侯爷的话你不听?”袁威看着这位道:“侯爷说了,他不干以多欺少的事,让他走,迟早一天收拾他。”
上官勇的话在卫国军中还是管用的,所以风光远顺顺当当地顶着众多剐着他的目光,出了卫国军营。
等在外面的风家军们已经等得心急了,看见自家大将军从卫国军营里骑马出来了,几员将官同时打马往前,迎到了风光远的跟前。
“走,”风光远怒声道。
“怎么着?”有将官问风光远道:“他上官勇还是不放夫人?”
风光远也不答话,直接催马就往前去了。
“呸!”有将官冲卫国军营吐了口水。
“走啊!”风光远回头又喊了一声。
将官们只得带着各自的手下,跟着风光远走了。
风光远回到了帅府中后,又按照上官勇的话,命人去把这些人朋友的朋友也打听出来。
到了这天天快黑时,又一份厚厚的名单摆在了风光远的桌案上。
风光远叫了自己的亲信将领到帅府议事。
将军们纷纷往帅府赶,这一幕瞒不住人,云霄关中很快就又有了风光远与上官勇彻底翻脸,风大将军召集众将要跟卫国军大打出手的传言。
云霄关再高,再厚实的城墙,也没办法让关中百姓感觉安全了,可是云霄关城门紧闭,老百姓们就是想逃出城去避祸,也没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