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封月放下无锋，乏力的坠落回地面，刺向赭琅的那一剑并不轻松，她几乎耗尽她本就不多的神力，此刻，她身子泛虚，快要支撑不了时，杨怀书从身后温柔的扶住了她。

“女神，你没事吧。”

听到杨怀书笨拙的关心着她，练封月心中一暖，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深深的凝视着他，“你还叫我女神？”

杨怀书的木鱼脑袋一愣，“不叫女神，叫什么。”

练封月不予理会，杨怀书立马反应过来，眼睛大亮，试探叫她一声，“封、封月？”

“嗯。”练封月淡淡一笑。

“你……你答应我了？”杨怀书只觉幸福来得太快。

练封月微抬下颌，淡笑说道，“还是那句话，打赢我才会资格。”

“嗯嗯，我会努力的，封月！”

说是这样说，杨怀书早喜不自禁的抱住了自己心慕太久的人，练封月意外的愣了愣，随后欣慰的接受了他的拥抱。

这段时间他经历太多沉痛抑郁的事，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件喜事，他相信，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不会太遥远的。

“苦瓜脸你看，连傻愣子都坚持不懈把人练姑娘追到手了，事实证明，天命这种玩意儿，也没什么好怕的。”

眼看那两个有情人表露着心迹，蜀不苦听到了他的意识里景棠那声喟叹。

蜀不苦道：“我有想过改变命运，但是结果……”都失败了。

景棠轻轻一叹，正开口对蜀不苦说什么时，突然，他感到一阵晕眩，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的魂体，逐渐化成缕缕莹白的流萤。流出蜀不苦的体内。

赭琅说，他护住了封印，势必会付出代价。

景棠苦伸了伸逐渐虚幻成光的双手，微微苦笑，原来这就是代价吗？

“景棠？”蜀不苦看出体内不对，在他发现他被那缕缕莹白的流萤温柔的包围时，眼神一僵，“魂、雨？”

“应该是吧，没想到有天，我居然也会变成这东西，想当初，我还觉得它很美呢。”话到最后，景棠觉得他的声音也虚幻起来。

蜀不苦捏紧的指节泛白，抑着内心的悲痛，低声道：“我又要失去了你吗？”

“哼，谁叫你之前抛弃我，这是给你的惩罚。”景棠暗哼着怪责道，语气却是那般柔和，“再说，失去了就不能挽回吗，所以，你才会被所谓的命运给玩弄成傻子……你这样子的傻子，实在太让哥放心不下了，我要教教你……”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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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在了天际。

“奇怪，怎么还会有魂雨？”

杨怀书正陷入现充的幸福之中，听到练封月的疑问，顺着抬头看了看，却见天空落下几缕零星的魂雨，他伸手触碰到一缕，看到魂雨遗留下来的记忆时，眼神骤然大变。

“这、这是……”

君夕蝶悲哀的声音出现，她从后面赶来时便已触碰到那缕魂雨，她看向不远处被魂雨包围，闷不做声的蜀不苦，不忍再上前打扰，只是无言的拿出琵琶，轻奏一曲安魂。

“小坛子的魂雨……”杨怀书茫然呢喃，“那他们……”

“蜀不苦过来了。”

练封月看到蜀不苦面如死水，随着那缕缕温润莹白的魂雨，拖着沉重的步子，向他们走了过来。

“我要救他。”蜀不苦语气平静，他躬身拿起跌落在练封月脚步的无锋。

练封月看到他拿无锋，便懂他要的意思，“你要用无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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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蜀不苦淡淡点头，“我想带他的魂雨，去其它世界救他。”

“你有把握吗？”杨怀书问道。

“不知道。”蜀不苦摇摇头，轻声道，“但我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

“蜀公子，你们还会回来吧。”

君夕蝶停下手中琵琶，抬头看着蜀不苦，问出其他两人最想知道的事情。

蜀不苦微微一怔，想起景棠临终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注视着他们三人。

那是他与景棠永远的挚友，又怎能忘记？

他露出欣慰的笑意，说道：“景棠最后告诉我”

苦瓜脸，不是告诉过你嘛，人与人相处，总逃不过悲欢离合。

离别，只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们会再度相见。

“所以，我们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