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将军始终沉默，一声不吭。看起来还是对南楚放不下。

陈金翠也知道这会儿不是逼他的时候，主动道：“将军与皇上乃是多年的兄弟，皇上对将军杏信任有加，我相信将军回去同皇上好好解释，皇上肯定会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再次重用将军。

卫将军没出声，缓缓摇头。

那夫人们就开始哭，其中有个小妾道：“没用的……皇上那性子，一旦对我们将军起疑，就再也不会相信将军，我们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陈金翠皱着眉有些为难，“将军不是皇上的异姓兄弟吗？怎么会……”

小妾就摇头，泪如雨下：“将军，我们走吧。皇上他对将军无情无义，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啊？”

陈金翠想了想，说道：“过几日我就要回去了，到时候这边的也帮不了将军什么忙……我在南楚莫凉，有一处宅子，将军若是需要，可以带夫人们去那里避避风头。等事情结束后，再回来同皇上解释也不迟。”

季文旭忽然说：“卫将军，可否听我一言？”

卫将军抬起头看了季文旭一眼，轻轻点头：“小公子请说。”

季文旭就道：“男儿志在四方，但也要有骨气。皇上他如此对待将军，将军心里难道就没有火气？若我的家人叫人这样欺负了，我就是拼了命也要给他们讨回公道！何况是将军这样一直忠心皇上，守卫南楚疆土这么多年，最后去换来这样的下场，将军难道就甘心避世？”

陈金翠瞥了季文旭一眼。

季文旭当做没看见，继续说：“我是做不到的。别人针对我没关系，但不能针对我的家里，这是身为男人的底线，不能退让！”

少年说话的时候慷慨激昂，卫将军这才觉得季文旭看起来有些眼熟。

他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在战场同敌方将军交战时，身边好像就跟着这样一个眉清目秀，身手不凡的小将军。

“你是……”卫将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们是大燕人？！”

陈金翠就笑：“大将军可算是发现了。我是陈金翠，曾经做生意来过南楚，不久之前还和户部签订了协议……而大将军之所以会这样顺利的攻下大燕，是因为我朝太傅的孙女温言吧？”

卫将军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她可好？

“自尽了。”陈金翠说，“她不过是想利用大将军的手报仇，后来失败之后，就杀了养育她的祖父，跟着自尽了。”

卫将军怎么也没想到温言会自尽。

他苦笑一声：“原来如此。我还奇怪为什么大燕的援军到得这样快，原来是自尽了啊。”

他夫人擦了擦眼角，轻轻喊：“将军，我们离开南楚吧。季老板虽然是大燕人，但她却在我们有危险的时候，并没有因为我们是南楚人，而看着我们死啊……更何况，本来也是我们犯他们国土在先……”

“我知道了。”卫将军握着夫人的手说：“我在南楚这么多年，为皇家效力这么多年，最后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小将军说得对，针对我可以，但不能针对我的家人，这是身为男人的底线！”

陈金翠知道，这事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