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泰洛西新任大君——亚当亲自委任的帝师,不得不警告你们,他代表的是泰洛西人民的希望和公允,如果你们认为仅仅凭你们的意愿可以改变现状,我只能告诉你们,这很不明智,而且,你们会丢掉很多东西,最最重要的,就是你们的命。”
不过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还来不及细细分辨他声音里带着怎样的情绪,黑袍男人话音刚落,他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出手,长鞭在空中一声清脆的响声,将刚刚最为傲慢的男人如牲口一般捆住了脖子,然后拖到了地面上。
“明天一早,我要你们将所有的泰洛西文书送到新任大君手里——恭恭敬敬、毫无保留地送去,如果我发现任何人弄虚作假,那么,你们会知道下场如何——我将替新的大君肃清身边的障碍。”
说完,年轻的黑袍男人收紧了鞭子,轻轻踢了踢马肚子,就见他一骑绝尘,离开了小巷。
跟在他身后的,是被拖行在地上,一路发出不堪嚎叫的贵族代表,方才表现最为傲慢的马努斯。
起初那嚎叫里还夹杂着痛骂,渐渐化作纯粹的哀嚎。
因为这哀嚎声,这一天的早上,泰洛西的人民睡得并不安稳。
绕城一周后,马努斯几乎是奄奄一息了。
上午的阳光慷慨激昂撒落在圆形广场上,黑袍男人终于停下了脚步。马努斯再无分毫傲慢之意地跪在了他的脚边。
所有人窃窃私语,围观着广场上的黑袍年轻人。
年轻人带着面具,看不清面容,但是面具只遮住了上半张脸,自人中处露出来的唇角有一种自带讽刺意味的微笑弧度。
他环视四周,确认昨夜的几名泰洛西贵族也在人群之中。
他忍不住轻笑,抬起头朗声说道,“上一任的大君格兰森颁布罪己诏,自请退位,委任了新的大君——一个和民众同样出身的孤儿、贫民,为的就是让泰洛西面临一个更好的明天。但是,有些因循守旧的人,为了自身利益,竟然意图谋害新任大君!”
民众一片哗然。
黑袍青年的面具之下仍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他轻轻抬手,长鞭的另一端牵着马努斯一阵抽搐,“我以新大君亚当之名,宣布马努斯褫夺一切封号,财产充公,免除泰洛西所有百姓半年赋税,另外设立施粥铺一处,所有流浪者、乞丐、每日可领一餐饭食。”
昨夜和马努斯共同议事的几名泰洛西贵族见此人竟然指黑为白,不禁咋舌——他们并没有行刺亚当的意思,这位新大君手中没有实权,况且只是个孩子,根本没有刺杀的必要。
但派人行刺却是千真万确的,有心查看多少能够有些端倪,如果真的引起民愤,派人搜查,顺藤摸瓜必然会有蛛丝马迹显露出来。
民众显然对于这位新大君的无上恩典感恩戴德,此刻唯有马努斯受众人唾骂着。
一切水到渠成——
他们竟然着了这个新大君的道。
当然,毋宁说,是这个新大君身后的帝师,手段太过于泼辣。
于是,就在当日,所有人纷纷将文书送去了亚当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