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数日,慕贺往京郊跑了好几趟,紧接着唐妍便收到了门房呈上的一纸帖子,邀她于三日后午时,到凤仙茶馆听邹先生的书会。
唐妍这几日也派人打听了,京中根本没有所谓邹先生的书会。邹先生的名气甚大,这几年虽隐退了,但文学江湖上仍留有他的传,若是他举办书会,京中一定会甚传才是。
所以此刻唐妍拽着手中的帖子有些举棋不定,有派人去凤仙茶馆打听了一番,这次,那茶二却,三日后确实有人要来茶馆开茶会,却支支吾吾不出开茶会的是谁。
饶是唐妍不愿多想,也知里头有诈。但三日后,她不知着了什么魔,竟是在午时前赶到了凤仙茶馆,此时茶馆门外已是人声鼎沸,无数书友排在茶馆外,只盼着轮到他们时,茶馆的席位还没定光。
唐妍身边的沅儿找了个人打听,才让唐妍确信里头竟真是邹先生的书会。
眼神一转,唐妍便瞧见站在台阶上高举两张票子的慕贺,他今日穿得人模人样,配上那痞笑,竟让唐妍的心倏地一动,让她不禁摇摇头,想甩开这种感觉。
走近了一瞧,唐妍便突然有些不合时邑想笑,谁能告诉她,慕贺额头上的大包是谁打得,简直是为民除害。
起这包,慕贺可太委屈了。本以为一个屈屈女子,他即使只出三分力也能赢过她,却没想到邹先生这样的文人墨客竟然养出了一个力大如牛的女儿,还酷爱找男子比拼,他一时不备,便被打了个大玻好在邹大娘子信守承诺,替他请来了邹老先生。
当然,在美人面前,这话可不能,不然实在是太没脸了。
“多谢慕公子寄来的请帖。”唐妍福了一福,礼貌性地打招呼,又出于礼节询问道,“慕公子的伤瞧着有些渗人,可要紧?”
慕贺故作自然,一手撑着圆柱,一手捏着票子,潇洒地甩了甩头,道:“没事,前几日去郊野狩猎的时候碰到了狼群,我孤身陷阵,受了些轻伤,不过都是事,男人受点伤不算什么。”
慕贺的厮听到自家公子这么能吹,差点没憋笑憋死,好歹些过得去的,这京中一连几日的大雨,您去邹府坐得可都是马车,难不成你是冒雨涉猎?
另一边听着的唐妍愣是没有想起这几日下雨这一茬,竟是信以为真,待日后回过味来,才觉自己是入了狼坑。
“那我们先进去吧,邹先生一会儿就要开讲了。”慕贺也怕再下去会露馅,忙道。
唐妍笑着点头,随慕贺一起进了茶馆。
台上的邹先生瞥见第一排的席位来了人,见那子是带着姑娘来的,气得吹胡子瞪眼。要不是他老来得女,生命里有这么个魔星。他用得着一大把年纪了还替自家女儿擦屁股嘛,这子也是没用,一个高壮的男子竟然打不过他那娇玲珑的女儿,真真是丢人呐。
不过他身边那丫头生得是真清丽,出淤泥而不染,比他府上那闺女可是好太多了。什么时候要是两人能多接触接触,让这个文静的丫头熏陶一下他那不成器的女儿,不定他家的门槛真的能被踏破哩!
来邹先生就气,他那闺女竟然塞了银子给门房,让她对仅剩的那些来求亲的男儿郎使花头,若非这子临走告了一状,他还被瞒着呢。
这书会的前一刻钟,众位书友只观赏到了邹老先生吹胡子瞪眼的本事。不过待邹老先生回过神来,这书会的精妙之处便体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