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陵腮帮鼓了鼓,摆摆手说:“算了,你们想这样就这样吧。”
孟叔同今天倒是出乎寻常,早早便醒了过来。
弗陵还以为他也是要去看自己比赛的,哪知道他只是扯了扯嘴角,塞了个包子在嘴里嚼着。
“他们那么高调,只是觉得拿了你的钱,该对你好一点,以表补偿。”
孟叔同觑向沙发处还在给气球充气的两父母,收了视线回来。
“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们没有其他办法,也只能靠着这一点点小事,对你好一点,以此弥补心底的愧疚。”
弗陵心底不太认同,她有眼睛可以看,养父母对她的好绝对不是勉为其难装出来的。
即便,即便这其中真的那么几分是出于愧疚的缘故。
“那你对我怎么就不好?”弗陵瞪着对方,心下怨念四起。
孟叔同微微皱眉,背脊靠在后椅背,整个人泛起一股冷意:“我对你还不好?你过去多少次无理取闹,还不是我让着你,要不然就你那性子,换成别人,早就将你重新按回垃圾箱里。”
弗陵一时无话,握着杯沿喝早餐奶,心底却不太认同,撇撇嘴说。
“那等下,我要去参加校运会了,你要是真当我是你妹妹,你就举着牌子,在终点等我。”
“要疯你们自己疯去,我才没时间去看你那什么破运动会。”
孟叔同嘴角轻嗤,喝了几口牛奶就往自己房间里回。
弗陵哼哼唧唧地吃了早饭,回客厅同父母一起准备校运会用的应援气球。
九点是校运会的开场时间,虽说现在时间对于他们而言才不疾不徐。
等到八点左右,弗陵作为运动员要先到场。
孟良平开车,准备带她和孟妈妈,载着后备箱准备了一早上的应援物。
弗陵很拒绝,拒绝上车,更拒绝带父母去参加校运会。
她真的只是想低调参加一个运动会。
何况,昨天在学校发生的那些事,可都还没告诉过父母,这要是他们忽然听说了,受不了,如何解决都是个麻烦。
孟良平已经将东西全部搬往后车厢,就等着女儿和妻子上车,准备开往学校。
弗陵久久未动,脑海中还在琢磨着该怎么委婉地拒绝养父母的随同。
“怎么了?”
孟良平按着车喇叭。
孟妈妈也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准备上去,回过头时却发现她还愣愣怔怔地站着。
“好多父母都没去,为什么你们要去?”弗陵咬了咬牙,眼帘始终低垂着。
孟妈妈莫名,转过身走来,手轻抚着她肩膀问:“怎么了?之前不是说好了?”
弗陵说:“我都这么大了,要是去哪,还跟父母一块的话,会被人笑话的。何况,又不是什么重要的运动会,我,我不想要你们跟着去。”
父母准备这么久,忽然听到这些话定然是要伤心透顶。
孟良平笑,手轻拍了下妻子的肩膀,“好了,时间不早,我送襄襄去学校。”
弗陵微微一愣。
孟妈妈点头,笑着挥手,往家走去时边说:“早去早回。”
孟良平说:“我就送你去学校,不进去,你拿到奖牌后就到校门口来,爸爸等你结束后再一起回家。”
弗陵说:“没有奖牌,就算得了名次,也只是一张小小的奖状。”
他只是笑,推着弗陵往副驾驶内挪,将人按进去后,说:“放心,爸爸会尊重你所有的意见。”
弗陵心底越发愧疚了,她分明不是嫌弃父母的意思,可是,可是要想让父母远离那些,就只能用这种法子。
到学校后,孟叔同果然遵守了承诺,只是将她放在校门口,临走前塞给她保温瓶,还给她加油打气。
“一定要拿奖状回来。”
弗陵微微一愣,心底越发欠愧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