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青回头看了看苗老,见他微微点头,知他定能护得徐彩霞周全,便带了众人离开。
临走时,徐彩霞还从袖子里摸出几两碎银子塞在报信的那个小厮手里,道:“你别忘心里去,廖使者心里不痛快,难免毛躁了些。”
那小厮忙道不敢,也匆匆追着廖凡青走了。
廖凡青一刻都不敢耽搁,匆匆往家里赶。还未踏进院子,便听到里面嘈嘈杂杂好一通吵闹。
廖凡青紧走几步进去,便看到廖夫人脸色铁青,似是刚动了大气。因廖凡青带了打量的人手,廖夫人这边已是捉襟见肘。只几个丫鬟簇拥在她身边,陈义家的抱着雨儿落后半步,身后只跟着沈忠、陈义并四五个小厮。
廖夫人本就不甚丰腴的身形,几日光景看起来,似乎更瘦了些。鬓边垂落的银发,眼角偷偷爬上来的细纹,一身半旧的湖蓝色八幅裙裙边已有了毛边。
反观对面的护卫,个个龙精虎猛,身宽体胖。抽了刀,拦在前面。
廖凡青看的心中酸楚,怒火噌的燃了起来。手一挥,向阳率先带人涌了进去,将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廖凡青对着廖夫人躬身行礼道:“母亲,儿子回来晚了,让您受惊了。”
廖夫人细细打量了儿子一翻,见他虽面带疲色,但所幸全须全影,面色坚毅,心中稍定,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廖凡青转头,看着守卫首领,客气的道:“这位兄弟,家父如今身负重伤,还望通融一二。我只带大夫进去,替家父诊治。”
却没想到那守卫丝毫不让,道:“我等职责便是不准一人进入,廖使者见谅。”
廖凡青怒气一闪而过,但考虑一则自己带来的人虽多,但毕竟昨日已消耗了太多实力,如今兵困马乏不宜再战;二则,在自己家中兵戎相见总归不吉。
岁强压心头怒火,道:“既如此,请这位兄弟解释一下,为何能有刺客进去,刺伤了家父?”
那护卫却面色不动,道:“是我等疏忽,瞧着廖夫人说话,才放她们进去。哪想他们竟是刺客。所以此刻更要严加看守,不放一人进入。”
还未等廖凡青说话,身后的雨儿稚嫩的声音忽的喊道:“你强词夺理,你就是要我爹地的性命,欺负我们父亲重伤,兄长不在,故意刁难我们!”
雨儿的小脸因为愤怒,憋得通红,眼中噙着泪对廖凡青喊道:“哥哥,杀了他!这群人欺人太甚。”
往前两步,拦了廖凡青的话头,“哈哈”笑了两声,道:“人无信不立,这位兄弟实乃重信之人。楚人季布之风,老朽佩服!”说着一揖倒地,语气诚恳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