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又专门送自己和池诚来考试,自己和池诚进了考场,陈一帆消失不见……
陈一帆啊陈一帆,究竟是什么让你不计后果付出如此代价?
一想到陈一帆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而放弃高考,连心就备受煎熬,她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想不明白,她一遍一遍拨打陈一帆的电话,这件事只有陈一帆才能说得清楚,而陈一帆,你现在又在哪里?
聚会后的第二天,池诚跑到陈一帆家里去打探情况,可惜家里没人,邻居说那家的女主人被儿子气病了,正在医院住院。
池诚问,那儿子呢?邻居说没看见。
陈一帆突然消失,连心背上了沉重的心理债。池诚原本打算高考结束以后就给连心表白,可是看这个样子,时机已经不适合了。
连心整天闷闷不乐,池诚多次想约她出来散散心,连心都拒绝了。池诚不是一个擅长开导人的人,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为连心缓解心情。
每天晚上,池诚都会去连心家楼下吹埙,只盼她能听见,由此还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为了连心,池诚不怕围观。
池诚吹的第一支曲子就是连心曾在校园歌手大赛上唱过的《回家》,之后又吹了些细微低婉的情歌,他要将自己的心里话吹给她听,慢慢的,池诚吹奏的曲调走向悲凉,似乎在讲述一些让人辗转反侧的故事。
埙这种乐器太少见了,调子一响起连心就知道是池诚在吹奏,可是她的心境已经不一样了。
她没有心情谈情说爱,她只想知道陈一帆去了哪里。
那么,陈一帆去了哪里呢?此时他在农村爷爷奶奶家。
这个季节的农村正赶上种红薯。爷爷奶奶准备下地,奶奶说:“帆帆,你自己在家玩儿,想吃什么自己拿,困了就睡会儿。”
陈一帆走出来:“奶奶,我跟你们去。”
“你就别去了,这日头正毒,地里不好玩……”
陈一帆推着奶奶往前走:“走吧,走吧。”
爷爷挖土做垄,爷爷是老农,农活一把手。爷爷做的垄笔直平整,有几何线条之美。奶奶在垄上栽苗,陈一帆主动承担起最后一道工序,担粪灌溉。
陈一帆以前从来没有干过重活,这是第一次。一开始他只能担半挑,且肩上有担子,感觉路也不会走了。来回几次后,他慢慢掌握了挑担子的技巧,桶能担得满了,走路也利索。
没一会儿,衣服从里到外被汗水湿透,整个人就像刚从河里捞出来的一般,头发上的汗水也像珠子似的往下滚。
在灌溉的过程中,那粪水难免要浇到鞋子上,陈一帆浑然不觉。
奶奶见了,可惜得很:“好好的运动鞋,弄这么脏,还能洗干净么……”
到了晚上,陈一帆洗完澡出来,只穿了短裤没穿上衣。奶奶发现陈一帆的双肩已经红肿破皮。奶奶心疼不已:“帆帆,你的肩膀受伤了,痛不痛啊?”
陈一帆看了一眼,麻木道:“受伤了吗?还好,不痛。”
“怎么可能不痛,你说你这孩子,像傻子似的……”奶奶忙去屋外找来一些叶子,捣烂了敷在陈一帆的肩膀上。
奶奶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陈一帆只是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