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守道一心为公,忠心为国啊。我想想,用什么名目呢?”官家毕竟是聪明人,很快就想到一个点子,“守道,传诏政事堂和枢密院,以平定宋贼事宜,迁刘安明刘爱卿为通议大夫、秘书监,领左卫大将军,加兵部侍郎、知楚州军州事,行淮南东路宣抚使,权行河北、京东、两淮诸路捕盗招讨使公事,掌河北、京东、淮南六路招讨收杀盗贼事宜,各州县以粮草、兵甲协助。其余提举市舶总司公事和监沿海巡阅使司事照旧。”
“官家,这驸马的权柄太重了吧。”梁师成小心翼翼地说道。
“无妨,驸马只是在六路行招讨收杀盗匪乱贼之事,除了调用楚州乡兵之外,其余州县厢军、禁军一律无权调用,各州县除了以粮草、兵甲协助之,不受节制,有何不妥?”
“官家圣明,此举不仅能剿灭诸地乱贼盗匪,还能让驸马练兵,为北伐做准备,一举两得。官家真是高瞻远瞩,深思远虑啊。只是如此,驸马手里的两万五千兵马,只怕不够用了。”
官家正为自己的一举两得暗自得意,听到梁师成这么一说,还真是。童贯带了西军近十万,打个方腊都大半年了,还没有完全剿灭,现在要驸马去应付六路好几处的乱贼,就算驸马再能打,只怕也兵力不够。于是挥挥手道:“那就让驸马加任淮南东路宣抚制置使,在海州再设一大营,编练海州乡兵左厢,反正按计划明年也是要编练这两万五千人的,提前让驸马一并练了。还是驸马理财有方,仅仅半年,两淮流民安置妥当,乡兵也练了起来,不要朝廷一分钱,还给朝廷缴纳了两万贯盈余。要是天下官员有驸马一半能干,我真的可以当神仙天子了。”
在旁边陪着笑脸的梁师成也在心里附和道,满朝上下,谁不敬佩驸马爷堪比点石成金的理财能力。别人都把赈济灾民当成赔钱的苦差事,唯独驸马爷居然把它当成了一门大生意来做。
百万流民无论男女,都按军制编练。每日里,青壮去挖渠、修路、开田、种棉粮、晒海盐,老的弱的做辅助工作,男女老少齐上阵,井然有序,没有一人能做闲人。可流民们心里都清楚,干活虽然辛苦,可衣食不愁,居有棚屋,病有医治,每月都有“工分”积累,届时可凭此积分换钱或分田地,最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儿女们居然还有书读。这等日子,就是以前在家乡当农民都没有享受到了,以前干活不比现在轻松到哪里去,更绝望的是以前拼死拼活还看不到半分活下去的希望。
新旧对比,流民们的人心很快就安定下来了,甚至有妖人到流民中造谣生事,招募信徒,直接就被流民举报了,然后被砍了脑袋挂在屯田大营门口示众。最后竟然有淮东当地百姓,拖家带口地跑到屯田大营,自称流民,以求庇护。消息传到汴梁,众臣纷纷称奇驸马的手段。
最神奇的是这一安置过程中除了调拨大量铁器农具和兵甲之外,朝廷再也没有花费一个铜板,都是各大商号垫付钱粮,而且都是心甘情愿地垫付,唯恐驸马要得少了。满朝文武百思不得其解,驸马爷这是玩得什么法术?
等到海盐一批批被晒出来,交付给那些垫付的商号,转运到各地卖了钱。众人才开始明白,原来还可以这么玩的。
再等到淮东沿海各州县大片的棉地密长成林,开始掐油条打头,大批的商号蜂拥云集楚州,不少聪明的人已经明白驸马的套路了,原来做生意还能这么做,以前自己怎么没想到,于是纷纷派心腹到楚州打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