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也悄然贴着船边滑下水中,自然她不会忘记把敞开的暗门给关上,她落到水中,便采用一种摇摆的动作潜泅,同时弯曲前进,并作直线泅去。
向天笑凭仗过人的机智,避过那大自然的陷阶,安然如原定计划落在水中。他不用脚而改用手之故,便是因为手比脚灵敏得多,可以随时随地改变位置和力道,不似双脚那般呆板。
他在水中向前潜泅,心想这刻百花一号应该已发现了吧?她们怎么做呢?并请猜测来人是谁吧?
刹时间他已抵达船边,冒出水面,转眼望去,答案与他猜想的正好相同。那便是舫上没有丝毫变动,与早先一样,甚至显得更加平静无事。
他伸一伸舌头,忖道:“任是天下第一流高手,也想不到舫上设有测音仪这等奇怪物事。因此一旦看见舫上全无动静,以为必能得手。哪知一登舫,立时陷入四面埋伏之中?”
他毫不困难就上了舫,首先查看的,就是那边的百花三号,一望之下,只见百花三号平静如故,这才放心。
要知假如花杜鹃落水后,瞒不过百花三号的话,由于她是向岸边泅去,百花三号决计不能诈作不知而保持表面上的安静。
在甲板上,他略略一看,发觉此舫与普通的船完全一样。
换言之,若是不知底细之人,即使登上此舫,也看不出有什么可疑之处,所以在岸上遥加观察,那就更难看出蹊跷了。
他向船头的主舱走去,当然不是慢慢地走,而是以非常迅速,以及不暴露身形的纵跃方法。因为他也必须装出全然不知敌人业已发觉自己之事。
到了主舱外,侧耳一听,舱内传出说话的声音,并且是两个女子的口音,他暗暗欢喜,想道:“如果全船没有一点声息,我倒是难办了,因为我其势不能胡乱惊动船上之人啊!”
他侧耳听去,其中一个女子说道:“大小姐为何尚不休息?”
另一个女子嗯一声,没有答话。她光是这一声嗯,已教人感觉到她是个非常严冷之人。
第一个女子道:“现在敌人已逃走了这么久,想也无益,何不熄灯安歇,反正上头不接到报告,大概一两个月内,不会有事。”
另一个女子这时才道:“我打算在半年之内,一直巡戈三江五湖之中,决不返宫,以免敌人查到线索。此外,当然还有将功赎罪之意。”
向天笑心中哼一声,忖道:“真真是胡说八道,这等诈语,虽是高明,无奈我已晓得了你们的用意。”
转念一想,决意将计就计以行事。这是因为对方这么说法,分明是诱骗来人放胆出手的意思。而向天笑也恰要对付此舫的首脑欺霜,真是一拍即合的事体,减少了许多曲折。
他故意匿伏不动,等了一阵,那阵冰冷的声音说道:“小兰,你去睡吧,我也养一会神。”
那个名叫小兰的侍婢应了,接着便有舱门开关之声,可知此舱另有门户通路。
向天笑又等了一会,才闪到门边,伸手轻推,那道门应手开了一点,透出灯光。他凑在门缝望进去,但见舱内的陈设,十分朴素清淡,甚至可以说有一种冰冰冷冷的味道。
靠右边的舱壁,有一张躺椅,一个梳髻白衣女子,躺在椅上,闭目不动,他只能看见她的侧面,但见她肤色如雪,鼻子挺秀异常,因此她面部的轮廓线条非常特出,亦显示出她是个有“个性”的人。
她的样子是困倦阖目,而不是静坐运功。因此,这是偷袭的好机会。任何人见了这等情形,一定不会放过。
无奈向天笑早已知道这是她的陷饼,即使不然,他也未必肯做“偷袭”之事。
当下推开舱门,往当中一站,双目灼灼,盯视着椅上的白衣女子。但这推门的动作,居然没有惊动了她。
向天笑身上的水直往下淌,他先举手摸一摸背上的宝剑,然后屈指在门上轻轻叩敲了几下。
这阵“阁阁”之声,可就把那白衣女子惊动了。她睁开眼睛,侧头一望,目光又冰冷又锐利,把对方从头到脚看一个透。从她这等奕奕的眼神中,可见得她早先根本没有真的睡着。
向天笑为了不露破绽,只好装出惊讶之容。以表示他认为对方居然毫无睡眼惺松之态而觉得疑惑不解。
白衣女道:“进来,报上姓名。”
向天笑先向此舱上下打量了一阵,这才举步人内,道:“不才向天笑,特来讨教。”
白衣女道:“你这叫做自投罗网,当然你以为你可以赢得我们,方敢前来。所以我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定须见过真章,你才肯心服口服。”
好想当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