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主导着共意识,迅速将共意识下他能掌控的一千二百平米的地火,与风部落所在位置的地火进行了置换。
只需要以这一千二百平方米范围的地火焚烧过去,足以轻松烧死风部落两千人,甚至更多。
一击死两千人,风部落必会心生忌惮,不敢追逐。
这样一来,就可以保住族长大人和三位长老,以及那残存的二十几名高级符文战士。
尽管,这样做,很有可能在之后彻底葬送华部落。
毕竟,当时族巫召唤了地火之后,可是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这证明召唤地火的消耗很大。
换言之,就是秦歌也不确定还能不能进行第二次召唤地火。
按理说,在这种不确定的情况下,以秦歌不赌的性格来说,不说彻底不管族长大人等人,他也应该留下后手,至少将一千二百平方米的地火分成两次或者多次使用。
但他觉得,这地火就跟二战末尾的原子弹一样,美国人只对东瀛扔了两颗,东瀛便怕了,不敢赌美国还有没有第三颗原子弹,所以,他们无条件投降了。
同样的道理,一千二百平方米火焰烧过去,就是如同二战时期原子弹那样的威胁,风部落也会像东瀛一样,不敢赌华部落能不能再烧一次。
但如果分批次使用的话,就成了二战的大炮和军队,尽管华夏华和战斗民族大军压了过去,东瀛依然毫不畏惧,依然据不投降。
这是因为,大炮和军队的威胁,比原子弹低了几个档次,尽管东瀛知道你还有炮弹,尽管还有威胁,但这威胁,已经不是能让对方忌惮的了。
没有打疼对方,威胁档次不够,对方,就敢继续反扑!
同理,秦歌此刻面对的风部落,也是如此。
所以,怎么选,已经很明白了!
战场厮杀,从来就不像想象的那样恢宏壮丽、那样的满是英雄的英勇、满是壮烈的牺牲。
真正的战场,从来都是地狱!
是一个你连你自己是怎么死的都未必能搞明白的无间地狱!
都u手中握着石斧,鲜血早已染透了他的全身,这让他看起来就像个血人一样。
抬眼扫过身边一个个染血的族人,都能感觉出来,战斗到这个时候,剩下的族人,分明比才打起来的时候强了太多。
这种变强,不是指经过方才那白色光点之后的增强,而是一种战斗技巧方面的增强。
是对战争的适应!
这似乎就证明了,只有经历过战争、并且一直不曾懈怠过战争的部落人,才更容易适应战争,才能在威胁到来的时候,更好的守护部落。
所以,他在想一个问题,一个很深奥的问题从先祖五代族巫开始,华部落一直以来奉行了整整一千年的避战迁居,是不是从头到尾就是错的?!
尽管在他的认知中,怀疑先祖,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但此时此刻,都就是忍不住去怀疑,怀疑华部落从五代族巫的时候,就全都做错了,从头到尾彻彻底底的错了!!
以前他偶尔也会这样怀疑。
但以前的他一直觉得先祖们是绝对正确的,先祖们肯定也了解这些,之所以不做改变、继续奉行避战迁居是有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的。
可直到此时,他都找不到不得不避战迁居的原因,反而是找到了必须正视、正面面对战争的理由!
想想看,若不是一千年前就开始奉行避战迁居,此时的华部落岂会对战争一无所知,岂会在面对战争的时候,只知道避战迁居呢?!
这是从第五代族巫以来,华部落一直在犯的错!
先祖们,真的做错了!
都在思考完这个深奥的问题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要想让部落生存下去、延续下去,就应该走主战的路子。
一直隐忍退避的话,只会让部落越来越弱,越来越不敢战!
就像如今的华部落一样,三千人抵抗一万人,在有更锋利更坚硬的石斧、以及薪火对敌人压制的情况下,只大半天就近乎灭族!
所以,先祖们,的的确确是做错了!!!
当这个念头彻底坚定之后,都开始想要纠正这个持续了一千年的错误!
可惜,他回不去了。
也不知道等他死后,接过族长大人位置的新族长大人,会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就算明白,可有着这一次的战败在,部落新族长大人只怕会更加倾向避战迁居了。
不对!
都突兀的想起了歌,想起了那日部落会议中,歌极力主战的模样,以及,今日山坡六百族人对歌的崇敬。
如果歌成为新的族长大人,想来他会一直主战的吧?!
只是,今日过后,部落还会存在么……
想到这一点,都整个人都低迷了下去。
现在才想到要主战,才想到要让族人时时刻刻都能适应战争,却是晚了……
“族长大人!”
大长老按住手臂血如泉涌的伤口,艰难的开口。
他同样满脸血污。
二长老欲言又止。
都回过神来,抬眼,缓缓的扫过身边的二十三人,加他,总共二十四人。
这二十四人,就是除了族巫和歌之外,如今华部落仅存的高级符文战士了。
一百零四名高级符文战士,一天不到,就只剩下了二十六人,如今,还要折损掉二十四人……
如果华部落只剩下两名高级符文战士的话,华部落,又能生存多久?!
都心底软弱了一瞬,在这一瞬间,他甚至想要让二长老逃回去,让剩下的族人带着薪火逃!
只是,也晚了!
眼前,风部落数千人,黑压压的压了过来。
看着那些离地一尺漂浮着的敌人,都抬起头,心底的软弱退去,他满脸悲壮:
“今日,我等难免一死,但,我们可以在死之前,多杀几个,只要我们多杀一个,火塘那边的族人们活下去的机会就会多一分!”
二十三人沉默着,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石斧。
都再度将石斧朝着天空直直的举起,嘶声怒吼:“死战!”
“死战!”
其余二十三人跟着呐喊起来。
他们的声音中,满是悲壮和义无反顾。
都握着石斧,朝着敌人冲了过去,手的石斧高高的举起,一斧头斩断一名风部落之人的手臂。
趁着那人吃痛之际,都再次挥动石斧,一斧头砍下了对方的脑袋。
鲜血喷洒。
同时,却是有着七八名风部落的高级符文战士朝着他围了过来。
双拳难敌四手。
一柄石斧重重的砍在了都的肩膀,皮肉裂开,惨白色的肉呈现出来。
紧接着,那惨白的肉,在刹那间就被迅速渗出的鲜血染红。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