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麟见得祁小过这副摸样，不由地摇了摇头，道：“你这眼神……有趣，真是有趣，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老师当初会收你为徒了……可不单单是因为你救了他呀……”

祁小过当下肩头的伤口还在淌着血，祁小过需要一些时间来简单处理一下，谢少麟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正好合了祁小过的心意，他也便顺着谢少麟的话问了下去：“为什么？”

祁小过在说话间伸手点在了自己肩头的两个穴道之上，而后扯下了自己的一片衣角来，虽说他一手握着剑，但是另一手虽说困难些，但是还是可以简单地给伤口包扎一下的。

谢少麟就瞧着祁小过在自己面前做着一切，就像是默许了一般，自己则幽幽地道：“因为你和从前的我很像呀。”

“像？”祁小过只觉得对方再侮辱自己，他怎么会和自己的这个欺师灭祖的师兄像？他们两人明明是两个极端才对。

祁小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谢少麟就像是早就知道祁小过的意思一般，抢着说道：“你可误会我的意思，我自然不会说你我是同一类人……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的眼神很像。”

“眼神？”祁小过皱眉。

“当时我看着老师的眼神，就和你当下看着我的眼神是同一般的。”谢少麟耸了耸肩，“痛苦、仇恨、欲把对方置之死地而后快，大抵就是如此。”

祁小过一愣，他短暂地回想了一般，老师好像从未同自己说起过谢少麟当初是因何会对自己下毒手，也从未和他说起过自己这个师兄的事情，就好像这一切是突然发生的一般。

“老师在江湖上的名声可不是很好……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白无觅他同老师齐名，可是白无觅在江湖之上可是为人所敬仰的美芹先生，可是老师的话……可就不是这般了。”谢少麟说着说着，就不由地摇了摇头。

确实，黑白子梁秋的名号，祁小过在老师没有揭露自己的身份之前，祁小过就已经听闻过了，直把老师形容成是一个朝廷鹰犬、助纣为虐、心狠手辣的存在。可是祁小过实在是无法把这些传闻，同自己所认识老师联系在一起，在他的印象中，老师可不是这般的。

只听得谢少麟继续说道：“他的故事你应该都已经听说过了，也就不用我复述一遍了……我知道，这些故事里的他可能和你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但是很不幸，这些都是真的他在认识你之前，就是那样的人。”

祁小过不语，只等着谢少麟继续说下去。

“可能是从我的手下逃跑了之后，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因果报应，所以才在教你的时候有些转变，”谢少麟摇了摇头，就像是回想起了什么自己一直埋藏在心底的东西一般，“可是他在教我的时候，可不是同你这般的……所以在我度过意劫的时候，我就立誓一定要杀了他……他甚至害死了我青梅竹马的发妻，就是为了教我什么是残忍而已……觉得不可思议吧？可是这就是我们的老师真正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