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境军营后，我支开了流痕，也没留下弁星，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姐姐。”清清在我身后唤我。

我笑着转过身。

清清满脸愧疚，自责，悲伤。

“姐姐，叶姐姐，是清清不好，清清没有听姐姐的话，私自跑到了林县，给姐姐带来了麻烦。是清清识人不明，才招惹了无端之祸，让姐姐伤心，最该死的人，是清清。”

我看着清清稚嫩的脸庞，清清今年不过十七岁。十七岁的时候，我没了外公庇护，就像清清今日一般孤单无助。

我伸手摸了摸清清的脸庞，“清清，这个世界上没有该死之人，人活着，也正是因为有诸多的困难，会遇上很多的恶人，所以，为数不多的美好幸运，良善之人才显得那么的弥足珍贵。”

“清清，有的人先遇到了好人，所以所有的人便会觉得她一生都是幸福快乐的。有的人先遇上了坏人，就总会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是悲哀的。可是，谁有知道幸福之人背后的心酸，未来的苦楚？”

“谁又能知道那些不幸之人，未来会遇到怎样的良善之人，会有怎样的美好生活呢？”

“所以，清清，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姐姐，不是的，只有好姑娘老天爷才会给他磨难让她变得更好，可是清清…不是好姑娘。”

“姐姐，清清对不住你。”

清清一步步的退后，绝望在她的脸上逐渐的放大。我的心中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清清…”我大声喊她。

“姐姐…”

我看到清清的身体往后倾去，我提起内力飞奔到她身边，接住了她，我看到清清唇边黑色的血液。

“清清，你这是做什么？”

铺天盖地的恐慌席卷着我，我忽然想起了我的外公，娘亲，所有爱我的人都要在我面前死去，究竟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清清曾经那么美好，快乐，善良，单纯，她总有所有我没有的东西，她是那般让我着迷，怎么到了我身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姐姐，灵素姐姐说的对，清清给姐姐带来了太多的麻烦，清清该死…”

清清磕磕绊绊的说出这样一句话，彻底的浇灭了我心中的希望。

以前我只是以为叶灵素不过是被娇纵惯了，脾气坏了些，可是她不会有杀人心思。

如今，看来，之前的刺杀事件，段宜年之事，包括我怀中的清清，皆是叶灵素所为。

“叶灵素，你何时成了这种模样。”

“姐姐…”清清说着吐出一口鲜血。

我紧紧的抓住她的双手，点了她的穴道。

“清清，你吃的什么毒？清清，姐姐能救你，什么毒啊？”我的额头急出了一层汗珠，我焦急的问道。

“姐姐，别管我了，活着太累了，我苟延残喘的活着就是为了看段宜年去死，他死了，我没什么贪恋了。”

“姐姐，清清对不住你，对不住姐姐…”

“清清。”叶翼拿的水壶急冲过来，扑到在地，大声喊着清清的名字。

可是清清已经没了力气说话。

“将军…”

“去，去为我寻一嗜水虫来，提一桶清水。快去啊。”我用手推着叶翼，叶翼慌忙跑了出去。

我服起清清，在她的心头处用刀划了一个十字，转而从怀中掏出了我的丹药给她喂下。

这时，叶翼也跑了过来。

“把水给他灌下去，快啊，傻站着干什么？”

叶翼慌忙的开始给清清灌水，等清清开始有力气呕吐时，我将叶翼一把推开。

将嗜水虫放在清清心头的十字处，我划破自己的手掌，将血液涂抹在清清的唇边，心头十字处。过了片刻，清清心头的十字处开始有黑血渗出，嗜水虫的在吸干清清身上多余的水分自己毒血后，开始躁动不已。

我聚集内力于拳上，用力击于嗜水虫尾部，嗜水虫瞬间从清清口中飞出，坠落于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