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

“早点休息吧。”

不养好精神的话，明天的战斗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林雨正想回房，却见萨曼莎挽起秀发到耳后，举杯向他邀约：“跟我喝一杯怎么样？适量酒精有助睡眠。”

林雨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坐了下来，看着给他倒了小杯酒的萨曼莎，总感觉这位临时队长有什么要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发现这几天萨曼莎好像有意在避开他……

两人碰了一下杯喝了小口，萨曼莎轻摇晃着酒杯，望着晃荡的酿夜有些出神，两人沉默无语，直到林雨杯中的酒只剩下一小口时，萨曼莎才以叙述往事一般的口吻开口：

“我有一个姐姐……”

林雨扭头望着她，面色不改的神情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我跟她的关系不算太好，可能是因为家族的原因吧，从小到大，比起姐妹的情分，我们之间的竞争敌对的情况要更多。她对我来说一直就是个妨碍，我不喜欢她，我一直是这么以为的。直到有一天她死了，我才发现自己心里好像少了什么，我居然在为她感到悲伤，呵呵……”

萨曼莎苦笑了下，抬起头，用一种奇异的目光凝视林雨：“你知道我为什么听到你的行动代号后就知道你是斩鬼人吗？”

林雨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但听了之前那番话他隐隐有些猜测。

萨曼莎脸上的微笑消失，用一种低沉的声音开口：“因为我的姐姐就是被代号为killer的斩鬼人所杀！”

“……”本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但林雨听到后却没感到多少意外。

萨曼莎也没想到那个人会分到自己的队伍里，她是小队的队长，不能意气用事，但杀害姐姐的仇人就在身边，这一事实令她这几天老是心绪不宁。

“她叫诺琪亚，你还记得她吗？”

“抱歉。”林雨冷漠回答道：“杀的人太多，已经忘记了。”

萨曼莎用喷火一般的目光瞪着他，似随时会动手把眼前的人撕成碎片。过了好一会儿，她叹了口气，眼眸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化为无奈。

“没想到那个人就是你，这些天相处下来，你跟我想象中的斩鬼人很不相同，我原以为……你会更冷漠一些。”

如果是这样，我就能更恨你了。

“虽然你看上去总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但实际上你比我想象中更有人情味，看你对红楼的态度就看出来了。”

“……”

人情味，他真的还有这种东西吗？

“rse……她是怎么死的？”萨曼莎忽然问道。

“被我杀死的。”林雨没有半点停顿回答。

“是吗……”

不知为何，萨曼莎听到这个答案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很多的男人很孤独很冰冷很可怜，不经觉过去抱住他。

“这份工作……很痛苦吧。”

林雨没有回应，即使被这么抱着，他的内心仍旧毫无波澜。

斩鬼人注定是不被人所理解的。

这是他成为斩鬼人后明白的第一件事。

一些人以为他们能明白，那只是他们没有亲身感受过而已，就像曾经的他一样。

……

“早点休息吧。”

“我不会原谅你的，所以你要活着，等着我找你算账。”

林雨瞟了眼萨曼莎，点了下头。

她看上去释然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