镗~~
最终,陌刀和弯刀还是碰了一下,两位百夫长身影交错而过。
“精彩!精彩!”
城楼上的木华律边品茗边点评道,只是不知道其点评的是其茶泡得精彩还是点评两位百夫长刚刚的交手精彩。
相比木华律的轻松惬意,郭怀义则是面沉如水,毕竟第一个倒下的是自己秘密训练起来的精锐。
噹噹噹...
似乎是让箭羽飞一会儿,也似乎是刚才两位百夫长的交手实在是太快,三轮齐射的箭雨终于射到了怯薛军那。挥舞着弯刀格挡箭羽的声音响彻战场,因为除了木华律不合时宜的点评,其余所有人都在紧张的观望着,大气都不出一口。
噗~
噗、噗噗~~
在格挡的声音中,传来了几声血肉之躯被洞穿的声音。
啊~
一个怯薛军士兵忍不住剧痛,惨嚎了起来。
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让所有义军闻之尽皆血液沸腾,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冷,比这寒冬还要冷。
战场,果然是最容易改变一个人心境的地方,怪不得那木华律那般冷血,任谁经历了战场的洗礼后,无论是变得铁血还是冷血,终究都会变得无情,一种对生命的无情。
郭怀义向来自诩光明磊落,其麾下之兵,自然不会做那种在箭羽上淬毒阴险手段,因而中箭的那几个怯薛军并没有毒发身亡,只不过是战斗能力受到了影响而已。
那个惨嚎的怯薛军士兵,被射中的是右眼,这是完全失去战斗力了,之后能不能活着,还要看老天的安排。
“擂鼓!”眼见箭羽奏效后,郭怀义阴沉的脸色终于慢慢舒展开来,并下令擂鼓以助士气。
咚!咚咚!咚咚咚!
沉重而高亢的鼓声传遍战场,直击灵魂,让每一个义军士兵都有一种忘却生死,建功立业的豪情。
“嗯~~”木华律听到鼓声后,嗯了一声示意麾下也给正在作战的怯薛军助威。
呜~呜呜~~
草原狼族特有的牦牛角制成的号子,声沉音稳且穿透力强。牦牛角号子的声音对于九州人来说简直就是魔音入耳,烦不胜烦。而对于熟悉这声音的怯薛军士兵来说,这是最强战曲,闻之血液沸腾,身体亢奋。
敢于起义,郭怀义对元廷怎会不做一番了解,故而牦牛角号子的声音一出,郭怀义就感到不妙。
“唢呐!”
曾经为了想到对抗牦牛角号子的办法,郭怀义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是在失眠中度过的,然而就算是付出了睡眠,殚精竭虑的他,还是想不到九州大地上有哪一种乐器可以对抗牦牛角号子。
知道几年前的某一天,心血来潮的郭怀义要到名下的庄子去视察收成状况。平时喜好武艺的他没有坐轿,而是带着小贺就骑马前去。
行至山道时,隐隐约约间听到了一阵阵悠扬的乐曲,很普通,郭怀义不以为意。接着骑行约五里之地后,刚刚的乐曲声变大了许多,而其中还夹杂着笛声。再行三里,有了敲锣打鼓声,再行一里,庄子到了。
原来是庄头的儿子大婚,乐队正在奏乐呢。好奇的郭怀义问庄头:“为何一开始只有一种乐器声,继而增加到两三种,最后是几十种合奏?”
庄头知道郭怀义不是来贺喜的,来这里或许只是赶巧碰上了儿子的大婚,在请求郭怀义主持婚礼得到同意后,说道:“老爷您有所不知,并非是依次增加合奏的乐器数量,打一开始就是这么对乐器合奏,只是老爷最先听到正是那穿透力最强的一种,随着老爷您走得越来越近,后续的乐器声也逐渐入了老爷您的耳,这才造成了老爷您这般错觉。”
有道理,刚才怎么没有想到呢,郭怀义似乎打开困扰已久思路,哈哈大笑一番之后问庄头:“那穿透力最强的乐器叫什么?”
“唢呐。”
...
唢呐,号称乐器界的不二神器,任何乐器在其面前,都需要甘拜下风。
包括,令九州人闻风丧胆的牦牛角号子。
“木华统领,赠君一曲,不问曲终人聚散。”拿出了自己的得意发现,郭怀义难得的打趣一番木华律。其音,通过劲力,无视鼓声、号子声,直达木华律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