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的是,那种感觉好安全也好幸福。矛盾的是,期间自己竟想到了鬼煞。说实话,她也解释不清为什么见到鬼煞的感觉与见到太子的感觉会如此的相同。她又哪里知道鬼煞就是肖子墨,肖子墨就是鬼煞呢?
就这样,彼此相爱的二人各怀难言的又分开了。
裴鸿的司农府。
“什么!青衣死了?”回到府中,听闻得力干将青衣竟被一个手持玉具剑的蒙面人一劈两半,裴鸿当即惊得一个列斜。
“蓝衣!本司农定将把你碎尸万段!!”
“人死不能复生,大人也别太过伤感了。为了抓这小子,太子都下令宵禁了,官军们正挨家挨户搜查呢!”
“封锁消息还来不及,还挨家挨户的搜查,那本司农还抓个屁呀!”白日里太子这么布置那么安排的,本以为这次定能借着官军出口恶气,现下却突然间来了这么一出,裴鸿登时气得青筋暴起。
“家里的事办得怎么样了?人都派出去没有?”强压住怒火,裴鸿便问张世祥出去回收旧铜钱的人走了没有。
“安排了!十三州一部都安排妥当了。世祥做事您就瞧好吧,一准周密神速。”想想自己安排的详尽,张世祥便得意起来,以至于连屁股上的伤疼都忘了个干净。
说实话,张世祥要是不摇头尾巴晃,裴鸿还真就不愿意搭理他,如此一来,裴鸿又想起假仓单的事来。
也是,要不是张世祥耍小聪明贪图波斯人的钱财,裴鸿怎么会遭黑鹰会的算计,又怎么会忍痛舍了泥瓦厂?
“我说你特么的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我问你走没走,谁问你安排的如何了!”
“城门都锁上了,让他们怎么走!”原以为裴鸿会夸自己几句,谁料竟换来鸡皮酸脸,登时张世祥便有些不是心思。
“城门没锁之前,怎么不走!你特么没长脑子啊!”
“出那么远的门,怎么也得容人家准备一下吧,耽误一宿,铜钱还能飞了怎么着!”
“混蛋!!知不知道一宿意味着什么!!”
正如裴鸿担心,许如风在张世祥之前就已经把稽查人员派出去了,而且还是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
回到密室,许如风立时把之前的事情与刘璇道了个详尽。
“这小子竟敢?!”听闻刘辟竟然勾结北匈奴的花剌子蓄意谋反,刘璇登时拍案而起。
本以为这个伪皇子充其量也就会搞个暗杀投毒啥的小戏码,这里通外国的勾当,刘璇着实是没料到。
“他有什么不敢的!这厮把渔阳上谷都许出去了,微臣听得清清楚楚的。”见刘璇眼睛瞪得老大,许如风又道。
“胆大包天!真是胆大包天!咳咳咳!咳咳咳!备……快备车碾!本宫要去见父皇!!”暴怒下,刘璇连声咳嗦,脸也憋得通红。
“见了皇上又能解决什么问题?要是能扳倒刘辟还好,若是扳不倒,弄不好可是会宫变的!微臣看,您还是别折腾了!”听许如风这样一说,刘璇登时瘫软了下去。也是,以现在的实力,若真惹得大丞相狗急跳墙,仅凭外戚的力量还真就对付不了人家。
“殿下也不要丧气,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更何况子墨殿下已然想到了应对之策。”见刘璇如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靠在铜柱上,许如风又道。
“呃?什么对策?快说说。”听说肖子墨已经想出对策,刘璇登时又来了精神。
“子墨殿下说要把黎朮调走,然后再……”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一番耳语过后,刘璇的心态又平复了下来。
“嗯。潼关由你镇守再合适不过了。父皇压根就不应该把这么重要的关口交给黎朮镇守。”
“哎!皇上那时候也是没办法。现下也只能一点点替换掉了。”
“明日早朝本宫要亲自听政!”虽然不太了解政务,可好赖不计自己也是正牌太子,情急下,刘璇便要亲自上阵。
“依微臣看呐,这当口您还是别往前冲了,还是让子墨殿下打头阵吧。”刘璇大病初愈,性子还比较柔弱,喜怒也不能自持,怕他应付不了万变的局势,许如风便规劝起来。
“如风说的不无道理,本宫对付这帮子人也确实没什么把握。子墨虽行事果断,威慑群臣,可毕竟连日劳累,此等状况,本宫总不能装缩头乌龟,多少得分担些吧?”
“太子忧心子墨殿下,微臣能够理解,可毕竟大病初愈,对政局又不甚了解,万一露了马脚,被黎尚渊等人查觉宫内有两位太子,又情何以堪?那时恐不用刘辟谋反,单单双生子一事,百姓即会动乱,社稷也会颠覆不保!”
谈到双生子,刘璇登时牙关紧咬,双拳紧握。虽然许如风也是好意,虽然说得句句在理,可他却忘了刘璇是小孩子心性,表达上还是欠了些些许的尺度。见刘璇情绪激动,许如风忙缓和了一下语气。
“现下太子唯一能助社稷的便是将养身体,守住东宫。”
“双生子!双生子!又是双生子!双生子怎么了?若不是黎尚渊一党制造谣言,图谋不轨,母后怎会离世,子墨与舅父怎会逃亡荒漠十八年之久,父皇与本宫又怎会虚弱这般!本宫的那些弟弟妹妹又怎么会早早夭折!”想想皇族的败落,黎尚渊一党的恶行,刘璇愤恨的挥拳重重的砸向其旁的圆柱。
“黎尚婉!本宫定要将你一族诛杀个干净!为母后报仇!!为早夭的弟妹报仇!!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殿下!殿下!!”见刘璇又咳嗦不止,许如风立时扶刘璇坐下,倒了碗温水。
“本宫……本宫……咳咳咳……本宫不在乎什么太子之位,皇帝之尊,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本宫只要兄弟齐心,辅佐父皇重振天朝!咳咳咳咳咳咳咳……”
“别激动!别激动!身子要紧!身子要紧!”见刘璇咳嗦的厉害,许如风急急为其拍打后背规劝起来,生怕刘璇旧疾复发。“就算满朝文武都倾向于大丞相一边,微臣一族也会誓死效忠皇上,殿下稍安……殿下勿躁啊……”
就在许如风暗暗为方才之言后悔时,肖子墨拉开机关,走了进来。
“皇兄!皇兄!!”见此,肖子墨立时上前封了刘璇穴道,扶刘璇回榻上休息。
“怎么回事这是?”为刘璇止住咳嗦,平顺了呼吸,肖子墨望向忧心不已的许如风。
“那个……都是微臣言语欠妥,微臣就不应该与太子说道那厮。”许如风自责那会子,刘璇硬是挣扎坐起,对着肖子墨便是几声沙哑的嘶号,“杀了那厮!杀了他!!”
“杀他有什么难的,子墨现在就能把人头给皇兄提了来,可问题是以何罪名。这厮勾结蛮夷蓄意谋反,咱们知道,老百姓和大臣们知道吗?所以说人赃俱获,顺应民心才是关键。到那时,他想辩驳,想借着势力逼宫,都没人敢给他垫背。皇兄身子骨弱,就别跟着瞎操心了哈,万事不还有臣弟我呢吗!”言语间,肖子墨把刘璇按回床榻,盖了盖被子。“再一个,皇兄想没想过那厮如此心急说明什么?”
“能说明什么,还不是那厮觉得争储无望!”
“皇兄说的极是!那皇兄有没有反过来再想一想呢?”再次看向刘璇,肖子墨现出一抹得意之色。
“莫不是这小子害怕了?对!这小子定是害怕了!”肖子墨这一问,刘璇登时反应过来,继而面露喜悦,精神也矍铄起来。
“皇兄还真是聪明,又说中了!这小子还真是害怕了。不过这一害怕也说明黎尚渊一党发现了什么。所以啊,如风说的有道理,皇兄这些时日还是少露面为妙。”
“那秀儿那,本宫能去吗?”听肖子墨言语,大有禁足自己之意,刘璇便有些急了。
“这个嘛……最好也别去。等臣弟捋出个头绪,皇兄再去不迟。”想想那把玉具剑,肖子墨就觉得独孤秀儿身边的月夜有些蹊跷,不知敌友的情况下,肖子墨只得让刘璇远离独孤秀儿。
“那好吧,就依子墨,本宫不去便是,反正不给她和离书她也跑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