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斯莱特烧退了之后，瓦西里把他讲过的话原封不动的再转述给了他，听到先知瓦西里绘声绘色的复述，两个小孩子就像要被烤熟了一样全身上下都一片红。

“好了，玛丽恩，当时听他原话的时候你也没有这么害羞，现在干嘛这样？”瓦西里透过面具的眼孔看着一脸绯红的玛丽恩，“爱情总让人渴望又感到烦恼，曾让你遍体鳞伤！”

“瓦西里，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今天你总可以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吧！”德斯莱特慌忙转移话题。

“还有什么没告诉你吗？”瓦西里耸耸肩，“你来到格兰德城的时候我们注意到你，然后派你女朋友去试探你，最后你脑子犯蠢暴露了自己，我们把你救回来，然后你三番五次受重伤把我药都用光，就这样啊！”

“这个兄弟会究竟是什么组织？你和沃尔夫究竟是什么人？达恩堡的袭击是否与你们有关？你又是怎么监视和窃听我？沃尔夫那诡异的能力又是怎么回事？”德斯莱特觉得自己这几十天以来就没有活明白过，这二十多年来也没有活明白过。

“你已经见过格兰德家族的管家本了吧？”瓦西里看德斯莱特认真起来，但是他没有回答，挥手让玛丽恩下去。

“怎么？难道这也是你们地安排？”德斯莱特原本只是想转移尴尬的话题，却发现自己的确是十分想知道答案和真相。

“这到然不是，不过，你听说过钢铁骑士团吗？”瓦西里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德斯莱特这才坐起身来，发现四周居然没有其他病人，他摇摇头，自己唯一听到的骑士团就是那个不知在格兰德何处的圣殿骑士团和从自己口中听到的“圆桌骑士团”，那还是在招募辛迪尔德的时候，那个不受自己控制的声音提到的。

“四十多年以前，有一批远比我们还来的早的地球人类，但是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聚集在一起的，总之，他们汇聚在了东方的西恩帝国境内，那里是一个原始宗教和无信仰者组成的社会，教团的势力也无法控制那里。那批穿越者却组建成了钢铁骑士团，向西方神圣教团宣战，他们穿着黑白相间的条纹盔甲，依托着他们地球二十一世纪的智慧和技术，吸引了大批不满教团的人地加入。他们一路披荆斩棘，从东方一路摧毁了无数的教堂和神殿。”瓦西里坐在了德斯莱特的床上。

黑白相间盔甲？自己在梦里和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那些被十字军屠杀的自己和四周的人不就穿着黑白条纹盔甲吗？

“但是历史从来不是个人英雄能够创造的，钢铁骑士团焚毁教堂，屠杀神父的行为原本是想唤起人们反抗神权的意识，但是反倒被教团利用，让所有人开始仇恨这伙烧杀抢掠的邪教徒，于是，没有人再向他们提供食物，没有人向他们提供住所，甚至他们不得不躲着每一个村庄，每一个农夫，以防止自己的行踪被暴露。但是最终他们失败了，在整个神圣教会的势力范围之内，所有的八圣灵信徒都与他们为敌，他们失去了住所，失去了食物，失去了行动的自由之后，他们失败了，随着叛徒地告密和许多人地溃逃，他们最后被教团派遣的圣殿骑士团剿灭。不过至今还有许多残余的钢铁骑士团在逃亡中，但是已经是一群风烛残年之人。”

“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德斯莱特心想自己在森林里见到的满地尸体难道就是钢铁骑士团的残余？

“我们当中的许多成员正是钢铁骑士团的后裔，这里的许多孩子从出生起就注定了被教团追杀的身份。而原本的我和沃尔夫身份都是这些钢铁骑士团后裔成员，不过和你一样，地球二十二世纪的我们在死亡之后，意识却在这里的身体上继承，这我也无法解释，但我相信这背后一定有一个巨大的势力，说不定他们此刻正在监视着我们所说的一切！”瓦西里愤怒地看向四周，仿佛真的有人在窃听监视着，他突然伸手缓缓取下了自己的面具，“你知道为什么他们叫我先知，而我知道你的一切吗？”

德斯莱特原本一位瓦西里是一个鬓发斑白的老人，却发现不过是一个头发花白，容貌却十分年轻。

“正如同你手上的圣戒一样，我和沃尔夫也同样持有着一些能带给我们奇怪力量的物件，我的能力便是能够依附在他人身上窃听这一切！”瓦西里不算是样貌出众，如果不是他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恐怕把他丢在人群里也没人会在意。

“那这样的话，你们岂不是可以无敌于世，为何到现在连格瑞斯家族都没能对付得了？”德斯莱特丝毫不奇怪，果然这些人和自己一样有着奇怪的物品赋予的能力。

“每一次使用这些物品，都在加速着我们身体的衰老，无论是沃尔夫，还是我，我们曾经可都是一头黑发，如今不过十年，我已经是这幅衰老模样，只有这张脸，还保持着正常的生长速度！”瓦西里惆怅地看着自己的白发，“你也一样，如果不控制使用你的能力的话，很快就连走路都费劲了！”

“这东西还有这么大的副作用？”德斯莱特不由得一身冷汗，自己乱用的次数可不少，就连不久前自己想要救菲莉娅的时候也在不断地制造黑雾。

“这十年以来远不止你一个穿越者来到这个世界，不过要么疯掉了，要么被直接杀死，也有的过度依赖自己的超能力，很快就衰老死去！”瓦西里又重新将鸟嘴面具戴上，“也因此我们的力量一直十分弱小，无法对抗教团的力量！”

“为什么要对抗教团？根据我们的经历，难道不也正有可能是八圣灵的神迹吗？我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也不相信什么灵魂，什么鬼神，可是这一切都无法用科学去解释啊！”德斯莱特揉揉头，自己这么久的困惑终于说出来了。

“科学是一种态度，而不是观点！科学之所以为科学，不是因为它的某个解释，而是它的解释可以被证真，也可以被证伪！依我们的认知或许不能解释目前的事，但是不代表我们要去信仰那些装神弄鬼的东西！更何况，如果真的是某个强大如神灵的东西把我们弄到这里来，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敬畏这种将我们玩弄于手掌之中的鬼东西！我们的命运，由我们自己掌握，那些妄图控制我们的人，就是我们反抗的对象！”瓦西里戴上面具与兜帽，你永远不知道这个激情四射的人已经是那副衰老的模样，果然，老去的只是身体，他的思想仍如青年。

“那这些和本有什么关系？”德斯莱特突然发现话题被瓦西里带偏了。

“本和你说了什么？”瓦西里不答反问。

德斯莱特至今也不知道那个本是怎么回事，“他在得知我的身份以后，不停地说‘这一切与子爵大人无关！都是我教子无方’之类的，疯疯癫癫的。”

瓦西里叹了一口气，“他原本也是黑旗兄弟会的成员，也正是他将我们引荐给亚曼子爵，这才给我们提供了庇护之地。不过他后来退出了兄弟会，一心一意去当格兰德家族的管家，我们也就不得知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