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雅蹲坐在下城区的巷里,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脸。她透过头发的缝隙看着来往的人,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孩子,和她见过的那些贵族的姐少爷们完全不一样。他们粗鄙自私,不知道什么是道德什么是律法,不知道抢劫打架是违法的,眼睛里只有明的面包。没人教他们这些,他们对事物的认知,停留在自己的世界里,又可恨又可怜。
好像要变了,她挪到墙角,缩了缩身子。地上不知道哪来的碎玻璃划破了她的手,血汩汩冒出,但只是一瞬,伤口便消失不见。
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缩的更紧了。那赫碧斯把她带回了医务室,不知道是不是给她打了一针麻醉剂,之后的事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清楚的感觉身体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而她旁边,躺着本应该在船上的潘纳。
她连忒里帕的面都没见上,就被以私自行动的罪名赶出了魍影,扔到了这里。
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干什么,也不想去想那些东西。她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发呆,从早到晚。
上下起零星的雪,巷子里的人渐渐少了。那些孩子虽然可能没有面包,但遮挡的地方还是有的。
一把黑色的伞停在她头顶,她稍稍抬头,是贝利斯。她淡淡的问:“你来干什么?”
“姐……”
“在被他们发现之前,回去吧。”两个人联系不多,自己的事总归没影响到他。
他蹲了下来,和她平视:“我给您找间屋子……”
“回去吧,我自己的事,和你没关系。你帮了我,你也是这个下场。”
“首领不会发现。”
“不可能的。”她轻声,“你要是真想帮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的回去。”
贝利斯看了看她,知道她做的决定从来没有改过,无奈之下暂时离开了。
她倚着墙,仰头看着空,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睡梦中,好像有人在推她。她睁开眼,一个绝对想不到的人居然出现在这里。
“菲雅?”尼克叫醒她,给她披上自己的外套,“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