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别枝惊鹊,
清风半夜鸣蝉。
——辛弃疾《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
夏日的夜晚,太阳的余热还没有散去,缓缓的风吹着柳树摇曳,刘建国和安琪散步在乡间的小路上,两旁都是稻田,田里阵阵的蛙声伴着清脆的蟋蟀叫声在和鸣,皎洁的月亮已经爬上树梢头,惊飞了栖息在枝头的鸟儿,这意境像极了辛弃疾的诗: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刘建国听了安琪的解释,停顿了一下说:“小红是我爸介绍过来的,也是他爱徒的妹妹,我们要把她当自己人,不要总用保姆的那套来要求她。”
“我发现你怎么老护着她?每次我一说她,你就来帮腔。”安琪酸溜溜地说。
“我哪有护着她,我是站在中间的立场说道理,我们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还不如大家都平心静气的相处,如果把她气走了,就别人帮我们带小孩了。”
“她就是抓到我们这种心理,觉得我们不敢轻易让她离开,所以她才有恃无恐,这小姑娘心机重的很。”安琪忿忿不平地说。
“你看你又说气话了,我觉得小红不是那种人,她年纪轻轻哪有那么多心眼。”
“她就在你面前扮成那楚楚可怜,乖巧懂事的模样,在我面前可是另一幅嘴脸。”
“安琪,你不是一直都是最善良、不计较、总是为别人着想的人吗?怎么在这件事上那么不淡定啊?”刘建国不理解安琪为什么这样。
“那也要分在什么事上啊,如果事事都是老好人,那不是傻子吗?”安琪低声说。
“好啦,我们不说这件事了,等下说急了又要吵架了。”刘建国很了解安琪,她吃软不吃硬,对她硬碰硬只有两败俱伤。
又过了几天,相安无事,为了保持一种和谐共存的关系,安琪和小红彼此都相敬如宾,小红只有在刘建国回来后话多一些,活跃一些,安琪觉察了这一点,但也不说什么,她相信刘建国也只把她当成妹妹看。
一天上午,正遇县里检查,要求全部医务人员都穿戴好工作服和工牌,安琪工牌忘家里了,所以上班上到一半回家拿工牌。
一推开门,家里静悄悄的,小红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还发出了轻微的打鼾的声音,看来睡得很熟,连安琪开门的声音都没吵醒她,只是翻了一个身,继续睡。安琪白了一眼她,心想:我不在的时候果然在这里偷懒。
忽然听见小宝宝低声的“嗯嗯”的声音,安琪赶紧走进卧室,只见小安妮身体有一半都悬在床沿外了,她正努力抓着床上的被子,以防自己掉下去,眼睛露出惊恐的表情,小脸都已经憋红了,安琪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即将掉下床的小安妮,小宝贝感觉到自己已经摆脱困境了,看着妈妈笑了起来,安琪赶紧亲了亲宝贝的小脸蛋,安慰她说:“妈妈来了,现在没事了啊!”
安琪长舒了口气,庆幸自己回来的正好,小安妮才没有从床上掉下来,但又回头一想,之前有没有发生过同样的事情呢?小红在外面睡觉,安妮掉下床她也没有和我们说,这多危险啊!再说大门也没有关,如果有坏人进来把小安妮抱走了,这更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