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的回到住所,吴彧到头就睡,还在热议今日各种趣闻的众人,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想要上前询问,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作罢就当他今日太过疲惫,没有打扰。
晨钟暮鼓,日复一日,短短三月时光就这样匆匆流逝。
吴彧自那晚回去后,一如往常,不是每日认真完成学业,就是作为舍长协助沈先生完成各项任务,除了课余时间一股脑的扎进各种道家典籍里,废寝忘食外,没有太多变化。
刚开始冯佑辰等人,还担心他出了什么大事,每每旁敲侧击的询问他时,都只得到和煦的笑容与一句不咸不淡的“没事”作为回应。
寝室众人以为他在敷衍,看书只是为了掩饰的借口,可当他看了半个月,还不想停下来时,虽奇怪他的变化,也只能当作他一时兴起的爱好罢了。
在这期间,杨淑芸只来找过吴彧一回,也是那天二人交谈过后,他破天荒的没有沉迷道藏典籍中,而是与寝室几人又喝起了酒。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嘛?你不看道家经典了,改抄写这些名册干嘛?”
刚从食堂回来的冯佑辰,就见吴彧低头抄写东西,以为他又在摘录道藏经典,走进一看,没想到只是在抄录一些名册。
吴彧揉了揉眼睛,没有理会他,继续低头抄写。
自讨没趣,冯佑辰走到自己的书案前,刚准备习读先生留下课业时,吴彧却又说道:“你们舍长没告诉你们,下月初书院的演武就快开始了嘛?”
冯佑辰白眼以对,奇怪的问道:“什么演武?”
书院建立之初,太宗本意除借寒门子弟打压世族豪阀,也有削弱各地藩镇统帅对士兵的影响,从而加强对军队的控制,于是一场在皇帝授意,兵部提议,再由书院主办下,每年定期举行演武比试,也就应时而生。
吴彧放下手中笔,想了一下说,简单介绍道:“书院每年都会在夏日中旬举行演武,类似于江湖中的擂台比武,这不被抓壮丁,到现在饭都没吃,还在整理统计名册。”
冯佑辰来了兴致,走到吴彧跟前,拿起名册观摩,“这是什么名册?怎么参加的人,名字这么劲爆,你看这个,张二虎,名字是够虎的!”
吴彧接过他递来名册,看了一眼解释道:“大半是兵家子弟,而且参加演武的,也是大多行伍出身,有这名字不奇怪。”
书院十二堂兵家弟子多以士兵为主,或者说由兵部根据功绩,凡未过三十岁,战功优异者,举荐进入书院学习兵法韬略,而在书院就读期间,获得演武前十名者,还上报兵部记录在册,待学业完成,可连升三级,任选军营藩镇就职。
冯佑辰打趣道:“士兵?哪干脆书院巡防戍卫的职责交给他们不就得了,专业人士嘛!”
吴彧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兵家除了日常的授课外,书院的警戒也一直是他们负责。”
冯佑辰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说我们书舍舍长这几天见不到人,原来也是在忙什么演武?”
吴彧点了点头,“每人负责职责不同,你们舍长似乎负责的是擂台搭设,需要也人多,我还以为他会叫上你呢?”
冯佑辰摇头又点头:“我就说嘛!他哪天还带着几个跟屁虫来找我准没好事,果不其然。”
吴彧干笑一声,不再理会他,继续埋头苦干。
………………
站在火辣辣日头下,即便背靠阴凉,还有一丝清凉的微风拂面,仍然让吴彧感到闷热难耐。
接连三日的骑、射比试,已经在山下演武场完成,作为舍长的吴彧,自然没逃过被征辟使唤的命运,虽然比试过程极为精彩,但也让他是累的够呛。
而作为书院演武最后一场,也是重头戏的比武,按参与的人数,将场地以天干地支分为了二十二个擂台,吴彧很不幸又被点名为癸台的记录职事,负责点名汇要记录获胜者。
看着台上两人你来我往的打斗,与台下不顾烈焰炙烤,依旧热情似火的观众,吴彧不理解,他看了五年,刚开始也是热情满满,只是后来也看的倦了,反而不觉得有啥好看的。
“你怎么又是一副要死不活样子,你看,你看......可惜了,差一点就能分出胜负!”
吴彧看着跑到自己身旁的冯佑辰,不解的问道:“你不是在看欧阳剑云嘛?怎么跑这里来了?”
冯佑辰正在注视台上精彩纷呈的比试,没时间搭理他,敷衍道:“早就比完了,与欧阳剑云比试的那家伙,硬撑了七个回合,就败下阵来,而且还是全面压制的那种,反而没什么意思!哎呦,这招踢腿不错,只可惜就是腿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