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躺在地上剧烈喘息看着上方双手撑着膝盖同样正在剧烈喘息着的赤司刚刚的情况太过混乱，幸村此时终于清晰地看到赤司的双瞳是红色的。

赤司缓了一会儿，平稳了一下他的呼吸然后伸出了右手。

幸村看着赤司伸到他面前的右手，望着上方赤司的脸他一把抓住赤司的手，借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

全场的观众为他们送上了热烈的掌声。

因为场地有收音设备的关系，有些事情不方便在这里开口所以幸村在借着赤司的力道站了起来之后没有多说什么。

颁奖礼结束之后幸村和赤司走向班所在的位置。班的同学们一个个恨不得马上跑过来的模样却好像碍于什么的样子都有点犹豫，眼神忍不住频频望向另一个方向。

心操忍不住“啧”了一声，然后直接穿过人群走向了幸村和赤司第一个向他们说了一声“恭喜。”

他自然知道班的人都在想些什么无非是同样都是精神系同在一个班，每天更是一起行动，赤司和幸村，一个是冠军，一个是亚军，只有自己淘汰赛第一轮就出局怕他会想什么罢了。

他会想什么？自然是为朋友们高兴，然后继续努力，他是不会放弃的。

心操的“恭喜”仿佛是一个信号，班的人再不犹豫齐齐围了上来，不住地说着恭喜。

倒是心操，他看着面前的赤司总觉得有些奇怪，其他人可能不太清楚，但是他和赤司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赤司他是不是变了？还有他的瞳色？对了，赤司在场上的时候曾经眼睛冒过电弧，会和这个有关吗？还是说现在赤司是因为得到冠军太高兴了？

他看着幸村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的样子，那应该就是没什么关系吧？

在班主任简短地开了一个班会，恭喜赤司、幸村和心操在体育祭取得好成绩，宣布明后两天放假的消息，让同学们好好享受假期之后就结束了班会。

幸村和赤司两人和往常一样和心操一起回家，只不过今天一路上看着他们的人比以前要多出好几倍，他们三人都相当淡定就是了。

在一个路口和心操分开之后，幸村和赤司没过多久就回到了家，欧尔麦特还没有回来，应该是学校里还有什么事需要处理。

他们两个回到房间里相对而坐。

幸村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容，他预想了很多种情况，但是绝对没有想到过这种。

“所以，我的梦境其实是成功了的是吗？”

赤司点了点头，“是的。”

“我是什么时候被你影响的？”

“在我过去第七个球的时候。”

“这么早？”

“不算早。”不如说比预计的难很多，“我在一瞬间用了zne。”

“每一步都在你的计算之内？”

“是也不是。”面对幸村精市自然要报十二分的小心，他预测过整场比赛的走势，预想了多种方案，但随着比赛的进行，他一直是在一边分析一边调整的。

就像他说的，这是雄英体育祭，而不是网球比赛幸村是一个网球高手，而不是一个战斗高手。

在这场比赛中，幸村的网球是优势，也没有那么有优势。

第一，面对幸村来势汹汹的网球，赤司只要接到就行了，大概在观众眼里这就是他破解了幸村的招式。他不需要考虑回球，不需要考虑过网，甚至他觉得没有必要接或是接不了的时候，直接不接就可以。

第二，网球，幸村会的实在是太多了，选择的余地也实在是太多了，他的情况就像是空有强大的力量却不懂得如何组合运用。

“让开”这个命令简直是一个万能命令，事实上面对灭五感，除了赤司本人的意志，这个命令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幸村对灭五感的精准控制，这是他的优势也是他的劣势。

而且他在这个世界上的个性是直接作用于精神上的，即使幸村的精神力足够强大，也还是需要分出一部分来对抗它。

面对灭五感他会一直强烈抵抗，面对梦境他是会抵抗着进入的，幸村知道他的打算。

幸村对他的梦境有足够的信心，他知道自己的打算之后会顺手推舟，事实上幸村也成功了。

他并没有想到我会出现。

他当机立断直接冲向难得一见精神力消耗不少的幸村，这是一个机会，不能给幸村任何一点恢复的时间。

他需要接近幸村到一定距离，对幸村下一个“让开”的命令，让接下来的幸村都被自己影响，一劳永逸，让幸村的灭五感对他失去作用。

至于幸村的梦境，他在这场比赛大概是不会再用了。幸村对梦境的掌控一日日提升，但他还做不到心随意动的程度，如今他的精神力消耗又不算少。这也不是在网球场上，他还需要一边应对想要靠近他的自己和自己的绝对命令。

他是借着幸村的网球所带的华丽的效果迷惑了幸村的视线，他在那一瞬间进入了zne靠近了幸村，成功下了“让开”的命令。

但是事实上，幸村想要逼退他或是一开始就让他失去行动力是能够做到的。幸村对网球的掌控力惊人。他的网球能够做到威势惊人，自然也能精准控制到令自己失去行动力的程度，只要他选择朝着自己打，但是他不会。

即使这是雄英体育祭，即使在体育祭受伤是一件正常的事，即使雄英有恢复女郎的存在。这也是赤司说网球也没有那么有优势的第三点。

在这之后，两人之间的胜负也还未定。

体力。赤司消耗的体力是超出他的预计的，是因为幸村之前的梦境。但是赤司也一点没有犹豫在此时就冲了上来，机会就在这一瞬间，比起体力，幸村的精神力才是更需要注意的。

体力的差距，就用技巧弥补。

幸村点了点头，“我大概也知道了。”不需要问那么多，幸村自己也大概知道过程，只是有些问题再确定一遍罢了。

他看着眼前带给他不同感觉的赤司，他一直都知道赤司有双重人格，以前在他是赤司的时候还用过第三人格的说法。在和赤司的相处中，在一些不算少的资料中，在他作为赤司的生活中，他大概也能推测出另一个赤司的具体形象。

“所以，我们现在去打网球吧。”

幸村的脸上重新带上了笑容，不管是和轰焦冻的那一场还是和赤司的那一场，这是他有生以来打过最奇特的网球。说起来这是在打网球吗？不算吧

而且，这也是他和赤司的约定之一啊。

认真地分一场胜负。

幸村赢了，两人就一起去打篮球。

赤司赢了，两人就一起去打网球。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和你打网球吧。”幸村站了起来，拿上了网球拍，示意赤司现在就走。

赤司看着幸村脸上的笑容，仿佛看到了真灭五感网球版、真梦境网球版在向他招手。不如说，幸村真是一点都没有掩饰他的想法。

在明知道幸村的想法的情况下，赤司现在应该做的是拒绝或是其他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站起来身来打算和幸村一起出去，这是因为约定吗？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