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这样一问,让气定神闲的王四小姐微愣了下,她旋即便笑,“此时没有别人,我即敢来也不妨告诉给白三小姐,管予不该娶别人的。”
陶然望着笑容依然得体的王四小姐,缓缓的摇摇头,“你不在意管予。”
王四小姐笑得饶有兴致,她端详着陶然一身素衣,“你凭什么说我不在意管予?”
“因为在意一个人,从来不是掠夺,而是成全。你若是在意管予,该帮着他,而不是趁人之危来和我谈。”
王四小姐望着陶然的眼视闪出一丝怒意。
陶然渐渐从刚刚的惊慌中定下神来,她又道:“王四小姐没有多在意管予,不过是因为好好的该是你和管予定亲,而管予竟然敢向官家求娶我,这大概才是王四小姐最不能忍受的。”
陶然的一句话说得王四小姐坐直了身子,两手按在太师椅扶手上,似要一怒而起。
陶然静静的望着王四小姐。
王家是世家,王家的小姐们嫡庶皆是世家之女。而白府,连个像样的主心骨都没有,在东京城里如同庶民一样的存在。偏偏管予因为这样人家的女儿而舍弃世家出身的王四小姐,别人不清楚,而王四小姐自己就知道,她是很难接受的这一事实的。
王四小姐和陶然对视片刻,又到缓缓靠在椅背上冷冷一笑,“我是遵循着父母之命,本该是和我定亲的管予背信弃义,他又被官家责罚,我现在所做就是在帮他,哪有什么在不在意之说?”
“我不这么看,”陶然望着眼神已经避开目光的王四小姐,“王四小姐本次前来拿着圣人侄女的身份来压我,似乎为管予着想,但你若真如自己所说那般磊落,此时就不会来。我还想问问王四小姐”
陶然淡然的看着眼中闪动着莫测微光的王四小姐,说:“王四小姐在义武侯府一直等我回府,这期间有近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王四小姐在做什么?”
王四小姐勉强维持和缓的脸色当即变了,她暗中咬紧了牙。
她因气恼看到管予和白陶然握着手那刺眼的一幕,而坐在马车里一直等到心情平复方来见陶然的。她在马车里生生的压折了自己几只修剪整齐的指甲。
只是这话要如何当着陶然的面说?说她嫉妒?说她不甘?她是东京王家的女儿,今日前来已是有失体面了,现在要当着自己议亲男子喜欢的女人承认自己失了态,乱了神?她不会,更不能。
“王家大概从没想到,只有他们挑起女婿,怎会许女婿抛了他们?我便是让了,王家贵为东京城世家,又是圣人的外家,此番亦丢了颜面,自然不会再叫四小姐和管予议亲吧?而且外面还会传起,我背弃忠情的义武侯,我白陶然才是那个最无情无意之人,而管予也会被冠上认人不清的名声吧?”
被陶然说得明明白白的王四小姐霍的站起身来,“看来我此番来话是白说了,那便告辞了!”
陶然也跟着站起身来,“我也不妨告诉王四小姐,我从来没想在侯爷那里退缩过。便是真有一日皇命令管予所娶她人,我虽不敢违逆,但是我也会终身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