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穆沉冷声吩咐道:“尔等去保护陈希渊,不可让其受伤。明白么?”
回答宫穆沉的只有整齐划一的余音回荡。
手指放到唇边,用力地吹出声音,从不远处徐徐飞来一只雪白的鸽子,脚上还缠着个小竹筒,用来装消息所用。
鸽子亲昵地落在宫穆沉的肩膀上,舔舔宫穆沉的耳垂。
宫穆沉肃冷的精致面容难得有了些许的缓和,他宽厚的手掌抚摸着信鸽的羽毛,随之打开信鸽脚上的竹筒,将准备好了的纸条放进去。
哨声一吹,信鸽便离开他温暖的掌心,飞向目的地。
这只信鸽是飞向顾长风所在地。
另一边的顾长风正在与岳悌在长亭饮茶,惠风和畅,时而有歌姬的潺潺琴音飘荡在耳遭,十分惬意盎然。
信鸽扑着翅膀,飞到茶案上头,抖着一身风尘仆仆的羽毛,像是渴望得到主人的爱怜。
顾长风抿了抿唇,揪着信鸽的翅膀,粗鲁地取下竹筒的纸条。
信鸽见顾长风并没有要夸奖它的意思,只好“黯然神伤”地闪到一旁,岳悌为此掩唇一笑,如春风拂面。
顾长风的眉头皱得紧,越发觉得奇怪。
苍劲有力的字迹只写着简单的四个字,接陈希渊,字迹上能看出有些匆忙,却难掩盖其字迹的赏心悦目。
岳悌这会儿正经起来,接过顾长风手中的信条,心下了然顾长风为何会露出那番表情了。
岳悌放下纸条:“你怎么看?”
“这其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顾长风眉头还是敛着,“不过是他传来的消息,应该不假。”
“那我们派人过去看看吧。”
顾长风闷声道:“好。”
顾长风是让手底下的小厮过去找陈希渊。
小厮们拿着顾长风所给的画像,沿路去寻找画像中的陈希渊。
这种事情不宜太过高调,他们只能找一会,停一会,避免被人发现。
顾长风还在亭中泡着上好的信阳毛尖,小厮便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气喘吁吁道:“这位画像中的小姐,已经接到府中了。”
顾长风端着茶的手一颤。
“我一猜就知道她要来这。”声音清冽宛若山间汨汨流淌的水。
顾长风偏头一看,果真是宫穆沉,不过有些晦涩不明。
“你……”顾长风瞠目结舌,半晌也憋不出一句话来。
“别感到意外,不请自来是我的过错。”宫穆沉说着客套话,也毫不客气坐到蒲团。
“你可千万别这样说,你能来我这,算是蓬荜生辉。”顾长风转变极快,笑靥如花,“陈希渊是怎么回事?”
宫穆沉听到那个名字,垂了脸,也将关于陈希渊的一切一五一十说清楚,这才解了顾长风的疑惑。
顾长风点点头:“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