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默然。

他刚刚醒来，看见时间发现睡了一两夜后，也就隐约猜到了这个结果。

“你话啊？怎么不话了？你知道张浩文进去后，对芊芊的打击有多大吗？我们宁家现在已经成了笑话你知道吗？！”

张军眼睛微红，半晌，才问到，“浩文的案子到哪一步了，能阻止吗？”

“阻止个，这个案子是中和公和最高直接督办的，我叔都就地被撸了，你想怎么运作？”

张军使劲搓着脸，感觉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闷得难受，一句话也不上来。

…与之同时，省，某审问室内。

张浩文坐在审讯椅上，目光平和地看着身前坐着的肩上挂着两毛二的景员。

“还有哪些罪？你们记录下来，我只看一眼，一句话也不墨迹，直接签字。”

四十来岁的中年景员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张浩文，“值得吗？张军送你过来替死，你还真就照办了，你想过你的以后吗？”

张浩文不假思索地道，“想过，如果是死刑，那没啥好的，如果还能有缓，那我还赚了，我本来就是底层出身，整到现在，后代虽然没有，但最起码，能给周边人能给长辈一个后半生安稳的生活环境，也值了。”

“呵呵，你觉得你的亲戚朋友会怎么看你？一个罪犯头子的父母，你觉得他们下辈子还能抬头吗？简直搞笑。”

“有失有得吧。”张浩文洒然一笑，“成功与否，跟乎财富和地位没有必然联系，在于你从哪个角度从哪个维度去评牛”

…三个多月后，案子已经到了最后的审判阶段。

按理来，像张军的这种级别的案子，立案到侦查是需要大量时间的，通常一两年都算正常的，只不过这一次，君豪的案子已经触动了舆论，上面关注，三大系统督办，一切从严从快处理，所以，使得案子进展加快了很多。

…三个多月后，正值农历元月20日。

省高级院上，张军与张浩文以及齐铮坤以及君豪的一些高管出庭。

在这些公司高管中，“文职”的居多，真正君豪的骨干除了张军和张浩文外，就只有齐铮坤算得上，除此之外就还剩下一些诸如老猫二狗之类的勉强算是核心圈的选手。

张浩文自首后，将绝大多数的事儿都揽到自己身上，然而，张军作为集团创始人，要他干净得像是白百合一样，那明显不可能，外界舆论也不可能答应。

所以，张军以被告饶身份出席了庭审。

整个流程就不赘述了，只在庭审的最后，公诉人目光如炬地看着被告张浩文：“被告张浩文，作为君豪集团的第二大股东，你瞒着董事长犯下如此多的罪行，现在，公司的创始人也在现场，在庭审的最后几分钟，你难道就没有一句话想跟应诉人的吗？”

张浩文闻言，微微扭头，看向旁边穿着中山装，眼窝深陷，两鬓已有斑白，明显比半年前要瘦了不少的张军。

而张军也是嘴唇阖动着，眼睛通红地望着张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