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人笑着跟德贵人讲乐子:“听闻僖嫔还专门派了人去乾清宫,想要告御状呢,可皇上公务繁忙,连见都没见。”
德贵人表示很惊讶,却什么都没说。
其他贵人们,也具都和荣贵人站在一边:“不过是跟皇后同宗,又受了点儿宠,还真把自己当皇后了!就是皇后也不敢这么没规没矩。”
“就是,果然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稍微受点儿恩宠就不认识自己了,真是可笑!”
众人又酸又鄙夷又生气:“真不知道皇上看上她哪一点了,长得妖里妖气,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皇上可别被狐l媚l子迷晕了头啊!”
宫妃们担忧不已,各有算计。
这些事自然传到了皇上耳中。
皇上很是吃惊,都到了这种地步,她竟还这么顽强。
很好。
可真是好。
他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到何种地步!
事实证明,那没良心的小丫头凭借着一身武艺,又因为有钱,做着冷宫弃妃,却活得格外滋润。
好像压根儿就没有想起他过。
一次都没有。
玄烨怒极。
深刻怀疑如果他再不出现在她面前,她就会彻底忘了他!
怒得伸手一挥,乾清宫的精致瓷杯从此失去了久传于世的资格。
“什么时候一个弃妃也可以活得如此潇洒了!?”
后宫那些妃子们都是干什么的?就没人给她穿小鞋,让她感受到帝王的宠爱有多重要吗?
那些奴才们又是干什么吃的?就没人虐l待虐l待她,让她想起他的好来吗!??
玄烨怒不可遏。
奈何这些人都是棒槌,没一个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眼前还有个看明白事儿却故意装蒜的滑到极点的老油条。
玄烨怒瞪李德全。
李德全神经一抖,讪笑着试探开口:“郭络罗贵人是顽劣了些,要不关进慎刑司?”
他话音刚落,帝王就狠砸了下玉玺。
“她何错之有?朕是那么赏罚不分明的人吗?!!”
李德全:“”
看看,您还舍不得。
那这怨得着谁啊,只能您自个儿受着了。
可帝王岂是这么好打发的?
玉玺再次被当惊堂木狠狠捶了下。
李德全皮一抖,对视帝王一双怒眼。
怕怕的低了头,终于想到一好招:“皇上,马上上元节要到了啊,到时候,您可以施恩啊,这郭络罗贵人肯定会对您感恩戴德的!”
这想法让玄烨心里好受了许多。
嗯,他就想看到她那张感激涕零的脸。
最近周围太冷清,很是怀念她面瘫着一张脸甜甜假笑虚伪的样子。
当天赦免她,再安排她坐在末尾,离他远远的,让她敢受到受宠和不受宠之间的差距有多大,让她还敢轻视他对她的宠爱!
上元节当日,宫中一片喜庆。
皇上和皇后做在高台之上,看宫中准备的各种庆贺节目。
可皇上却略有些浮躁不安。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轻咳一声,偏头看向李德全:“都通知了吗?”
李德全反应了下,瞧着皇上略微别扭的面容,终于想到了,随即笑道:“皇上,您放心吧,已经都安排好了。”
“那怎么到现在还没来?节目都开始了。”
他可是要一开始就让她瞻仰到他天家威严雍贵到触不可及的气质的。
现在倒像是他一个人在作秀了。
李德全看了眼相坐不远的皇后娘娘,还不敢太大声,只得小声道:“皇上,郭络罗贵人想是许久没参加过这样的庆典,正在精心准备,您一会儿就能看见了。”
听到这样的答案,玄烨心中好受了许多,微微勾唇,却故作冷淡道:“就她事儿多。”
看着傲娇的皇上,李德全抿唇偷笑着退了下去。
可过了许久,郭络罗贵人竟还没来。
皇上已然不耐烦了。
觉得他又被那小坏丫头给耍了。
李德全等一众奴才战战兢兢。
派去第一波传信的奴才回来了,说是没找着人。
李德全瞪眼,皇上如今正要发飙,这话能说吗!?
派去第二波的人回来禀报,说郭络罗贵人因为太激动了,喝了不少酒,把自己灌晕了,来不了了。
李德全恨不得把这帮笨蛋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宫宴这么大的事儿能错过?你当郭络罗贵人跟你一样笨呢!”
分明就是觉得自己之前受委屈了,这会儿故意整人玩儿呢!
李德全没辙,如今这位绝对是印在皇上心里的人了,他当祖宗捧着都不为过!
赶紧派人再去三催四请。
奈何
谁知郭络罗贵人还真任性至此,说甩皇上的脸就甩皇上的脸,还真放了皇上的鸽子没去。
宫人们见她抱着两瓶酒坐在宫檐上嬉笑的样子,怕她无状在御前犯浑惹得皇上不快,更怕她揍人,也不敢把她从上边拽下来,只得回去如实禀报。
李德全怎一个头大了得?
郭络罗贵人这是真作死啊,皇上如今暴怒,他怕是今晚也别想好过了。
上元节典礼完毕,皇上本该回乾清宫休息,或翻牌子招人侍寝亦或者去某个嫔妃的寝宫过夜。
可玄烨被气得直接怒气冲冲的赶去了翊坤宫。
许久未来,一进去,院内景象与从前大不相同,破旧不堪,且无任何宫人通报,让他心中的怒火扑灭了一半。
这些日子,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的吗?
都落魄成这样了,竟也不求他?
她可真是够倔的!
可从前,他不就是喜欢她这副与众不同的样子么。后宫妃嫔们都太恭顺,因为各种错综复杂的利益,不敢违背他分毫,故此,他也觉得了无生趣。
可她不一样,她是那么的鲜活,可爱,可恨,可气
还让他不忍心惩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