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射击!”
老白一声令下,百余名手持重弓的影子,便自行从箭囊中取箭,不停连续射击。
鬼老和栾捕头的队伍接连不断有人倒下,每个苟延残喘之人,脸上写满了惊惧,全部丢下兵刃疯狂向后河谷处逃窜,老白在雪兰山顶的魔鬼式训练,在此次战役中得到了淋漓尽致地展现。
影子手中重弓,都是花重金购得,辅以老白夜以继日近乎苛责地训练,此刻竟爆发出了比县衙兵所还要强大许多的战力。
“堂主果然厉害!”不少影子彻底改变了对老白的看法,更是自今日起建立了无比强大的自信。
“还好当初没对堂主下毒手..”也有几个不堪重负,曾合谋杀掉老白的影子,此刻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愧疚。
半分时不到,四五轮利箭过去,鬼老队伍伤亡殆尽,没死的也只剩半条命,倒在地上不停呻吟或哀嚎。
鬼老更是被射成了刺猬,没有了一丝呼吸,两个眼球向外鼓起,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衙役们站得靠后,还有十余名只是受了点轻伤,此刻已逃到了河溪,疯狂地向对岸跑去。
老白下令影子们停止攻击,开始打扫战场,也没有追击的意思。
栾捕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明白自己中了吴庸圈套,心中又悲又怒,对能否活着离开马村没有一丁点信心,可又不愿坐以待毙,只得拼命蹚水。
见老白没有追来,栾捕头蹚到一半便心中一沉,果然,接下来的一幕,让栾捕头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整个人从内凉到了外。
只见河溪对岸也迅速升起一个个火把,把河面都照得红彤彤,七八是个人影缓缓走来,领头的是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以及一个身形削瘦不住咳嗽的少年。
“这回您总该相信了吧?”吴庸看向左侧的县尉。
“大人救命!”栾县尉急忙道:“我们正与鬼老激战,可却惨遭了埋伏!”
“住嘴!”县尉怒吼道:“我已看得真切,你还有脸狡辩?!”
“我真是瞎了眼,竟把你这种见利忘义之辈当兄弟!”县尉眼中满是愤怒与痛苦之色,“该死的,你要亲手杀了你!”
县尉话音未落,便提着腰刀冲上前来。
“大人饶命!”
栾捕头平时里便惧怕县尉,此时更是哪里有勇气反抗,一脸惊恐地不住后退道:“我也是一时糊涂,大人不要杀我,给我一次改过机会..”
可县尉早已是一肚子气,又眼见被自己人背叛,终于是彻底爆发,满脑子都是杀戮,完全没有任何犹豫便手起刀落,把栾捕头的一颗脑袋给砍落,扑腾一声调入了溪流中。
“县..”
栾捕头跟着县尉这么多年,对他的性子了如指掌,还指望着他秉公执法,将自己缉拿后公堂送审,那么自己还有一线逃出生天的可能。
可是他错了,此时此刻的县尉,被今天这一桩桩一件件深深刺痛,自己恪守那么多年的秉公执法之道,换来的不是天地人和,而是无尽的阴暗与背叛。
“不留活口。”吴庸淡淡说道。
小夜随即大喝一声杀,领着众人正欲冲杀,却听得对岸老白也突然有了动作。
“小夜危险!让俺来!”老白长剑一指,“杀!”
一阵箭雨飞来,小夜连忙喝止众人,出言提醒道:“县尉大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