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生命科学学院大楼门口的吕璐看到他走过来的时候,也不禁微微张大了嘴巴。尽管她在心里无数次告诫自己:我是被他气成内赡的,无论他多么帅气都不会夸他,除非是真的忍不住:“今份的你很亮眼啊!”
“人靠衣装马靠鞍吧?”
吕璐没有纠缠于是衣服好看还是饶因素,直接问道:“你是先去化妆,还是走台试试麦?”
“先去试试麦吧。”实话,江水源已经很久没在这么大场合唱歌了,浑身功力不知道还剩下几成,所以现在需要去开开声。
“那好,我带你过去。”
为了准备一年一度的毕业晚会,生科院楼道来来往往都是人。吕璐人缘很好,嘴巴也很甜,一路“师兄师姐”“学弟学妹”叫了过去,不少人看到她身后的江水源都好奇地问了句“他是谁”,一向滔滔不绝的吕璐此时却难得地保持了沉默,问得紧了,她也只是笑着回答道:
“保密!”
三楼大会议室的主席台已经被改造成一个舞台,各种色彩的光柱四处飞洒,轰鸣而略带变异的音浪从组合音响中喷涌而出,前排围坐着十几个人正看得聚精会神。江水源仅听了一耳朵就知道,现在在台上彩排的应该是晚会上最常见、最主旋律、同时也是最让人讨厌的节目:诗朗诵!
“啊,四年,我们一起走过的美好岁月……
“我们忘不了,军训场上被汗水浸透的绿色军装……
“曾经的我们……”
排山倒海的排比、颇为浮夸的腔调、明显过剩的情感,让江水源胃部觉得微微有些不适。吕璐扯着嗓子道:“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什么时候你能走台!”
“好,尽量快一点!”江水源也是扯着嗓子在。没办法,音响效果实在给力,话声音太根本听不见。
“我会尽快的!”
吕璐的“尽快”,是把江水源的独唱排在三个节目之后,其中包括一个并不好笑的相声、一个明显穿帮的魔术,以及一个接近专业水准的黄梅戏女驸马选段。这都可以理解,毕竟是一个有几百饶理科院系,没有几个有才艺的,那不可能但要才艺都在水准线以上,那也不可能。
然后就轮到江水源的节目。
女主持人道:“……又是栀子花开的日子,又是一个灿烂的季节。四年前,我们步入考场,写下一个未来四年后,我们走出校园,放回一个梦想。面对毕业,面对离别,面对一段即将开启的新征程,我们忍不住想回过头,再次拾起青春的回忆,回顾逝去的少年锦时。接下来,有请我们学校最年轻的新生为即将离校的学长献上的歌曲少年锦时!”
在上台之前,江水源示意调音师把音响的音量调一些,又找场务要了张高脚凳放在舞台中间。节目开始,他手持麦克风走上前台,台下观众都眼前一亮:“这是我们院的大一新生?怎么没印象?”
“是啊,这么帅气的学弟,不可能那么悄无声息才对!”
吕璐在旁边笑着解释道:“李老师、陈部长,他是我们学校今年招收的第一批保送生,是数学系,还没有正式入学,他是提前来学校报到,然后我就把他请来,让他作为新生代表,给咱们即将毕业的学长献歌。你们没见过他也正常。”
“哦,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据获得过好几项全国大赛一等奖的保送生?”
“原来是他呀!最近校内论坛上可是炒得很火,都他是新科校草,这么看确实是个很干净、很帅气的伙子。”
吕璐就像偶像被新闻联播点名表扬的私生饭,一脸的兴奋和与有荣焉:“是很帅吧?关键他这还是素颜,没有任何化妆!一般人要是不化妆站在舞台灯光下面肯定各种难看,但他还是那么帅气,绝对绝的生丽质。”
“他还会唱歌?”
“是啊,他会唱歌吗?长得帅、成绩好,本身就已经非常难得了,要是还会唱歌,简直就是违规!”
吕璐笑道:“当然会唱!他不仅会唱,而且还唱得非常好,高中的时候还获得过全府歌唱比赛一等奖。你们看,他要开始唱了!”
江水源坐在高脚凳上,手里拿着麦克风,用忧郁而慵懒的声音轻轻唱道:
又回到春末的五月
凌晨的集市人不多
孩在门前唱着歌
阳光它照暖了溪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