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低声音说：“你不是跟元帅认识吗？一会，你帮我引荐引荐？”

克劳尔：“……”如果特工处有个年度最不怕死奖，他觉得阙歌可以蝉联十年。

张云峥略为尴尬地含糊地点点头，“这个……这个一会说，不过问题不大。”

阙歌也不戳破他。

张云峥反倒觉得她是信了自己了，一阵感动，连忙去挠祁连，“哥们，一会帮个忙呗。”

祁连面无表情的样子，倒也没有拒绝。

张云峥总算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又暗暗有些沮丧与不甘。他虽被张家承认，本质上却依然是个私生子，根本无法打入十二大家族的“太子圈”。据说应战也在那个圈子里，还对同辈小弟们颇为照拂。祁连身为祁家正统的继承人，自然是与应战熟识的。想到这，张云峥在心中感叹：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阙歌看了看时间，也开始专心听讲。

一直以来，她自认为是一条胸无大志闲来没事干可以做做卧底之类的轻松工作以及主要业务是直播赚钱的咸鱼，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一天会上天入地去怒怼什么毁灭者，可今天自己不小心触发了蓝寽石之后，她就开始暗暗地怀疑人生了，对毁灭者也多了几分关注。

“据目前综合数据得出结论，战场上出现的毁灭者主要有两种类型。第一种，攻击力非常强，但相对防御比较弱，我们称之为攻击型毁灭者。这种毁灭者心脏是空，像是生来就被人挖走，所以他们的胸口会有这种一个比较明显的图腾标志。注意，攻击型毁灭者的精神辐射非常强烈，身体爆毁前释放的精神力可以辐射半个星域。对付这种毁灭者，主要是控制，万不得已不要打爆它。控制的手法分有几种……”

阙歌听着，默默对号入座，攻击型毁灭者应该是身体可毁，灵魂不灭，所以精神力特别强大。

“第二种，防御型毁灭者。所有武器打过去对面毫发不损，那就是防御型毁灭者。他们通常会作为先锋出现，或者冲进我军阵营扰乱我们作战。对付这种毁灭者，必须用上蓝寽石高攻武器，或者直接用精神力攻击粉碎它们的意志。打掉一个防御型毁灭者，可以同步卸掉一个攻击型毁灭者。”

“同学们，你们看出什么了吗？没错，大部分毁灭者是成双成对的，一个攻击型配备一个防御型。针对毁灭者这种作战模式，我们研究出三种应战模式，请看大屏幕……”

原本态度淡然的阙歌已经听得入神。她在自己的光脑记事本上涂涂写写，等四十分钟一过，稿纸已经被画满了。

克劳尔也跟着听了一场难得的毁灭者专场，要知道数千年来，对于强大的天敌毁灭者，人类掌握的只是皮毛，从来没有人可以像应战这样，如此熟悉并且专业而攻之。

他瞥了一眼阙歌的画稿，神色又是一肃。

攻击型毁灭者→灵魂不死→无心→防御型毁灭者→双心脏体→身体不灭→攻击型毁灭者的护盾→攻击型毁灭者自爆→灵魂回到防御型毁灭者体内→重生→攻击型毁灭者

克劳尔看着她的画稿推测：[你推测，其实根本没有两种毁灭者，而是他们自己分化出两部分，实现了永生与轮回。]

阙歌沉思了一下，摇头道：[这个推测是建立在防御型毁灭者拥有双心脏的猜想上。]

[你的猜想很有意思，如果双心脏的身体构造可以逃脱生死轮回的话，它不仅永远和死神说再见，还可以成为另一半毁灭者重生的容器。]

[另一半。]阙歌忽然一笑，[我喜欢你这个用词，假设所有毁灭者都不能独活，有一个必须把心脏放在另一半身上，不管重生多少次，他们永远在一起。]

对话间，整个礼堂集体起立，掌声雷动。

讲课结束了。

阙歌深深吸了一口气，跟着起立鼓掌。

张云峥歪头小声跟她说：“阙歌，一会散会了就跟着我，别走散了。”

“嗯，好。”

校长又说了一些感谢的话，然后宣布可以散会了。

应战的视线在军校生们身上逐个扫过，尤其是女生，他都会多看两眼，惹得不少女生面上飞霞，磨磨蹭蹭的大半天疏散不去。

他收到了一条短信息，抬头看向一年级的方块，一眼看到了祁家小子，对方对他做了个留步的手势。

应战的视线自然旁落到他身后的女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