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三娘的抹额(1 / 2)先生的屠夫娘子首页

“啪!”

三娘打掉了赵北晟的手对他说“不允许偷偷摸摸关掉窗子,我要看看外面的景色。”

赵北晟摸了摸被打的手背,别说,还挺疼的他看着三娘,三娘正在用三根棒针织着毛衣用的线是田庄上养的羊剪下来的羊毛纺的线羊毛经过好几遍的打揉梳理等等步骤纺成细长柔软的羊毛线,羊毛线又绕成毛线团,提着线头在三娘的手中就可以织成一件或圆领或鸡心领的毛衣。

她不仅仅用羊毛线来织衣服还用棉线,还准备寻找着二者的平衡比例做出混纺的毛线。

只是用粗细不一样的棒针,就可以做出各种款式的毛衣在赵北晟看来真是神奇,然而让他更加高兴的是他的三娘从不藏私,教导着好友、教导着田氏、让蔡简强组织人来家中学习她觉得稀松平常的举动改善了许多人的生活。

三娘从来不居功也不以此谋利。笑盈盈的三娘对钱没有多大的占有欲秉持着“小富即安”的生活理念,开着一个简单的猪肉档就心满意足。

如果赵北晟看到三娘每天打开钱箱的样子肯定就不这么想了,三娘因为是有依仗先生不会让钱箱空的,所以对赚钱没有执念。

看着三娘垂头织着毛衣浑身上下写着贤惠两个字,赵北晟觉得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三娘抬头凶巴巴地瞪了赵北晟一眼,“一直看着我干啥,看得我都不自在了,不准你看,转过头去。”说完了还挥挥拳头,她感觉自己胖了不少,拳头都变大了。

赵北晟视线飘了一下,担忧地看着打开着的窗户,“关了吧。”

三娘迟疑了一下,还是摇头,“在家里面待时间太久了,我想看看外面的景色,虽然一路上也没有什么景色可言。”一路上,白雪茫茫,覆盖着一切,偶尔有枯黄的颜色出现在白色的雪景中,就是冬日里最鲜活的色彩。

祈求地看着先生,三娘伸手拽了拽先生的衣袖,“好不好嘛,在家里面看到的天空感觉就是小小一块,每天绕着院子走路,锻炼身体,感觉枯燥又乏味。走到外面,蓦地就感觉天大地也大,整个人的心情就不一样了,胸襟都开阔了,原本着我觉得自己越来越抠抠搜搜、小家子气了。”

“哪有!”看着三娘如此,小可怜的让他不忍心拒绝她提出来的要求,妥协地无声叹了一口气,赵北晟紧了紧三娘的斗篷,把帽子带在她的头上,牢牢地遮住了脑袋,“别吹到风,吹久了,头疼。”

“不会的。”三娘抬起帽檐给先生看,“看,我特意戴了个抹额,红色的是不是很搭我这身衣服,上面的绣花好看吧,田婶绣了好几天。”

红色的抹额边缘镶嵌着一圈红色的狐狸毛,暗金色的绣线看着丝毫不黯淡老旧,与之相反,是典雅雍容。抹额上的图案小而精细,田婶绣了好几天,可见其复杂程度了。

三娘看到这抹额就喜欢上了,“这是什么图案?”

“这是凤凰。”

“凤凰?”三娘修长的眉头微蹙,不对呀,她没有看到凤凰的样子。

赵北晟笑着说,“是一种变体,来自于远古图腾,是我母亲喜欢的图案。”天底下,只有最尊贵的女人可以使用,其他人都没有资格。

三娘哇了一声,竟然有这么个说法,她没有想到呀,一下子就和再也见不到的婆婆有了一丢丢的共同点。她抬手,仔细地摸着抹额,口不对心地说,“戴着像不像个地主婆?”

赵北晟点头。

三娘不可思议,“什么?!”

赵北晟失笑,“你现在就是地主婆,名下已经有三千多亩地了。”

三娘谦虚,“还好啦还好啦,一半是荒地,明年春才能够开垦。”

来的人越来越多,看人手够了,三娘买地就不缩手缩脚,大手笔的购入土地,名下的不动产越来越多,官府登记在册的鱼鳞图上属于她的越来越多。

夫妻二人对视一笑,幽幽冷意进入车厢内,丝毫不减弱车厢内的暖意。

他们是“有情饮水饱”,窝在角落火盆旁边的陈肉肉打了个哆嗦,它蜷缩起来,让自己柔软的肚子、毛绒绒的脸更加贴近火盆,它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牛车走的稳稳当当,驾车的田十六控牛,小手鞭抽打着空气发出啾啾的破空声,让年轻的公牛走的每一步都落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