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感觉，像是全身泡在水里，可又能自由呼吸，前面似乎有光芒渗出，很快一道光芒将这个神秘的地方填满了。

“知道这是哪吗？”

这是他的声音，可语气却有些不同。

“梦里的世界吧，”路仁话音刚落，所站位置立刻变成了山顶。

“来试试，我能不能将你的意识抹去吧。”

如果有第三者听到这个声音，定会以为是路仁在自言自语，可惜，这里不会有第三者，甚至……不会有第二个人。

“你……看到了……什么？”

那个声音断断续续，似乎还有回音，路仁顿时感觉天昏地暗，周围的景物都出现了重影，而他像是被人扼住喉咙般，喘气不上。

不受控制的，脚开始颤抖，一步一步，从山顶走下，每抬起脚，都像绑着块巨石，而落脚时，却像脚上绑着热气球，要把他带飞。

景物变换，很快他发现自己站的位置变成了峭壁，这种地方绝对不是人可以直立行走的，可是……他做到了！

“我……在……干……什……么？”路仁发现自己的喉咙被烫伤了一般，沙哑得说不出话，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像是要走向地狱。

“你，看到了什么？”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问题，可是路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看不清……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什么？”路仁努力让自己清醒，可惜做不到。

“看不清楚，就永远迷失在里面吧。”

“不行，这样太难受了，得换个舒服的方式。”路仁开始逆着悬崖峭壁往上滚，头昏脑胀，全身冰冷，像是离死不远了。

那个声音没有再响起，不过路仁却已经像发疯似的在悬崖峭壁上翻滚，奔跑，还差点唱起了那一夜，痛苦和辛奋同在，他感觉每一秒，都像在冰碴中赤裸着身子打滚，那股直通大脑的寒意，欲至人死地。

渐渐的迷失，迷失在这梦幻般的世界，“梦幻”并不一定代表美好，也可能是残酷的地狱。

哗哗！

水？有水的声音！路仁猛地晃了晃脑袋，发现自己正置身于水里，而他的脚，正踩着水面行走……另外，他上身全浸泡在水里，往地下看，便能看到水外的天空和飞鸟，抬头便是色彩斑斓的游鱼，还有海藻。

这里是大海！

可恶，可恶啊！路仁想大喊出声，可是此时鼻子和嘴巴都灌满了水，或者说……胸腔里已经都是水了。

就在这时，嘴里开始有鱼游进游出，他想闭上嘴唇，可是却发现全身都动不了了，无奈，他只好让这些鱼在自己体内转来转去，那触碰产生的痒痒感，致使他欲哭无泪欲笑无声。

“你是谁？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这个声音，让路仁讨厌到了极致。

“我是……我是块供鱼类栖息的岩石？呸呸呸！我是路仁！”路仁目光一凝，“至灵剑，你休想完全将我抹去！”

“不，我只是想看看你够不够资格获得我的认可而已，别这么激动。当然，如果你不够资格，那抹去你的存在，就当是给你点儿惩罚咯。”

“混蛋！”路仁正要骂人，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只大鸟，他下意识就要护住脸。

可是那只鸟却是瞬间就从他头顶越过，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行走在云间。

这到底是要闹那样啊？！

很快，万有引力似乎想起了他，让他从半空落下，下方是一片乱石堆，若是摔在上面，一定死得很惨！

不会，这一定是梦，一般这个时候，梦都该醒来了。

可惜，随着下降速度越来越快，他马上意识到这可不像做梦那么简单。

有心理学家认为，人类做梦是大脑在虚拟环境中对如何处置危险情况的预演，尤其是噩梦。人类正是在噩梦中进行安全训练。

如果真是这样，那路仁想问，百米高空坠落要怎样避免死亡？

“空间……”路仁含糊不清的吐出两个字，周围的景物顿时如揉搓面团般扭曲，于是他在离地面一米的距离，开始逆向天空坠落而去。

这样下去，是会坠落进太空的。

很快，路仁感觉皮肤发热，紧接是难以想象的疼痛，原来自己在穿过大气层时燃烧了起来，可是这时他的头脑却十分清醒，完全没有脑充血的感觉。

一直到了这颗星球之外，路仁发现，这也是颗蔚蓝色的星球啊，真是美得让人惊叹。不过，这颗星球却不止月球路仁这样称呼一个卫星，还有一颗小些许的陨石，像黏在这颗星球表面一样旋转，这样一来，那片区域可就永无天日了。

“灯光？”突然，路仁发现北半球那边居然有大片灯光，不由满脸错愕。

“不对，这些都是至灵剑虚幻出来的，该死，我居然会被一把剑耍得像条狗！”路仁攥紧双拳……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已经变成冰块了。

他忽略了外太空的温度。

就这样，他开始在太空游荡，似乎已经过了很长时间，慢慢的，他一直反复记忆的东西，开始模糊，甚至忘记。

真的要忘记了吗？把曾经珍爱过的一切忘记，把自己也忘记……

“怎么能让你得逞！”路仁在心中怒道。

“你还在挣扎？放弃吧，你是斗不过我的。”

那个声音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丝毫改变，路仁也终于下了结论。

“外面的时间没有改变，对吧，我所感受到的这一切，都是错觉。”路仁此言一出，身上的冰块开始融化，最终，他全身至剩下两个眼球。

一个眼球向东，可以观赏东边的精彩，一个眼球向西，可以一览西边的绝景，而此时，他正处在一座山峰的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