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笉笉，如果我不是我了，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漓霄淡淡地问道，但心中却是无比忐忑。

黎子笉挑针的手一顿，清冷的嗓音开口道，“你就是你，无论怎样，这个事实都不会改变的。”

然而她却没有正面回答会不会还像以往那样对待他。

漓霄静静地听着，不做任何反应。

自己是什么时候渐渐喜欢上和她接触的感觉的?

是她亲他的时候吗？

是她抱着他，对他说，“我会一直护着你的”的时候?

还是第一次见她，他看见她眼底拥有的是同样的对神界的愤怒的时候?

漓霄闭上眼，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既然这个谎言开始了，那就让这个谎言就这么一直继续下去。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以鹤。

黎子笉默默地感受着身边人情绪上的变化。

她和魔一样有着对情感的敏感。

所以她能从他身上感受到纠结、懊悔、不满、欢喜...

她是头一回从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这么多情绪。

特别这个人还是一个她非常在意的人。

这让她感到意外的同时，还感受到了迷茫、不安...

但是她不会开口询问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也一样。

“以鹤，张嘴。”黎子笉挑完石头，目光柔和地看着漓霄。

漓霄一眼就望进了她深邃的瞳孔里。

是暗金色的，真漂亮。

他想着，也痴迷着。

黎子笉柔和了眉眼，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然后轻声地道，“别多想，你就是你。”

漓霄回神，眼神闪躲，嘴巴下意识地张开。

猝不及防的，一粒丹药突然入口。

漓霄被药呛着了，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黎子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拍了几下他的背。

漓霄的眼睛红红的，周围还带着泪花，鼻子也是红红的，活像一副被欺负了的小媳妇一样。

黎子笉想到这，不由地笑出声来。

漓霄恼怒地看着她，委屈又生气地道，“不准笑我!不准凶我!不准不对我好!”

这三个“不准”真真听上去无理极了。

但听在黎子笉耳里，她反而有一种悬挂着的石头落地了的感觉。

前面那一会儿，她真的以为以鹤要离开她了。

幸好，他没有。

黎子笉手掌落在他头上，然后坚定地看着他，“我以后一定不凶你了，真的，相信我。”

以往，漓霄的目光一触及到黎子笉的目光的时候，他就会躲开。

因为他不是真正的以鹤，他也没想过要成为以鹤。

但这次，他没有躲开。

“嗯，我相信你。”

漓霄依赖地看着她，眼中似乎只剩下黎子笉一个人。

他笑开了颜，就像吃到了糖的孩子一样，满足又幸福的微笑。

黎子笉是喜欢这个微笑的，因为她没有，也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