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都走了,塞西亚才从卫生间出来,看到的就是谷维熙瘫坐在地上,手边还有一把菜刀,脚上血痕遍布,渗出来的血还打脏了原本干净的地板。再看另一头,打碎的玻璃杯玻璃散落在地面上到处都是,墙上还插着一把菜刀。
塞西亚走进,发现此时少年眼里早已蓄满了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不假思索的,塞西亚环抱住他,对他说:“别伤心,你还有我。”
谷维熙到底是绷不住了,趴在塞西亚的肩上狠狠哭了一场,哭自己爸爸妈妈这么好,为什么受到这么多不公;哭为什么自己的亲戚都只盯着父母的遗产,外婆不像外婆,亲戚不像亲戚;哭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什么都做不了。
谷维熙哭了很久,哭到最后眼泪都哭干了。却仍是不愿意松开抱着塞西亚的手,还在小声呜咽。
等哭够了,哭累了,他才松开塞西亚,只是整个人十分沉默,一直盯着自己受伤的脚,好像是在盯着造成这一切那些人。
塞西亚从自己的芥子储物器里拿出医药箱,小心地给谷维熙挑出伤口里的玻璃渣,再用光疗棒给他处理伤口,光疗棒很管用,伤口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可身上的伤口是消失了,心上的伤呢?
对着自己的孙子外甥喊野种杂种,估计也就只有他们这群人干的出来。
谷维熙心情不好,就这么一直沉默着。塞西亚也不会安慰人,但也不想就这么走开,就默默地坐在旁边,坐到半夜,塞西亚都困得不停点头了。谷维熙才开口:“小亚,帮我。”
塞西亚转头看他:“肯定呀,这不是一开始就说好了吗。帮他变强,帮他报仇。”
谷维熙转过头去,很认真的看着她:“帮我。”
......塞西亚明了了,他想要的不是当初类似于交易的承诺,而是希望她真心实意的帮他,“好啊。”她或许给不了他太多的东西,但她仍愿意尽自己所能,给予他/自己最大的帮助。
两人心照不宣,默默起身,一起收拾客厅的惨剧。
“明天我叫黄涛叔找人过来把沙发给换了,再把墙补上。”
塞西亚奇怪,墙补上没毛病,干嘛还要换沙发?
谷维熙也不需要塞西亚多问就给出了答案:“外人坐过,恶心。”恶心的不是外人,是把自己当成是这儿主人的外人。
塞西亚点头表示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