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您先别急，等魔尊说完个中缘由再做定夺。”梅山老六拦在两人中间，“魔尊也是，都这个时候了，您就别再卖关子了。”

一口气吃下十几个鲜桃的孙孙悟空盘坐在筋斗云上打着嗝，“这个事，嗝、还是让俺老孙、嗝——”

梅山老大给站在地上的孙悟空拍背顺气。

好几个人都在看着他，他倒是半天也没缓过来。实在是看不下去的哪吒踩着水团走了下来。

“我来说吧，等他还不知道要等到哪个猴年马月！”

忽视掉孙悟空瞪来的眼神，哪吒笑着来到老六身边，伸出一根手指把三尖两刃刀压了下去。

“这猴子在取经路上没少丢魂力，小梦魇不是在后面跟跟捡捡，就是从妖怪那里抢来，四下拼凑出来一个完整的猴子。这不是本体成佛之后金箍棒和筋斗云都不用了，就让小梦魇不知道用什么法子给拿了过来，放在了这只猴子这里。”

一个闪现，出现在二郎神右侧，“我们都是真的，二哥用不着如此防备。”

说完之后再一个闪现，哪吒又出现在了火炉的肩角上。坐在那里双手撑着，悠闲地踢腿玩。

昤昽反手托起一个小水团，在她手心里变成了一个胖乎乎的蓝盈盈的小娃娃。一番逗弄后，把小精灵放进了流动的水中。实际上就是隔着一段距离把小精灵扔下去。

“幻界的物品都不错，灼华泉加持老君炉，大圣和三太子可以放心的修炼。”

昤昽没有碰到水，却还是在抖动手，引来一片目光。让她也感到不自在，“你们看我干什么？我就不能有害怕的事物了？”

“没说这个，”孙悟空终于缓过来了，“俺老孙倒是更好奇你手腕上这个链子，怎么是骨头做的？”

昤昽也低头看，抬起头来目光里是一片清澈懵懂。“这个名唤骨扣，除了约束我之外还没什么用处。来头……时间太久了，记得也不是很清楚。大约是千岁那时发生了什么，老爷子给我戴上的？”

挺有兴致的孙悟空听她说完，有明显的扫兴。“得，明知道你的性子，俺老孙也不该问你。”

昤昽回他一个笑容，这笑容给人一种憨憨的错觉。

“小梦魇，你还能再画出来点什么东西吗？”荡了一会的哪吒又飘了下来，“后面的真没什么好玩的东西了。我们还不能出去，闲的都快长草了。”

抬起胳膊看了看，看完还一副很是嫌弃的神情。

昤昽抿嘴不语。

见她这幅表情，哪吒落在河流里慢慢沉了下去。

“水里我还没玩过呢。猴子！我先下去了。拜拜~”

哪吒这波挑衅很是成功，气得孙悟空在地面上团团转，几次走到水边弯腰、伸脚试探，就是不敢下去。

“哮天犬，那后面大得很，也好玩得很，你要不要跟我们去？”趁二郎神不注意，梅山老六暗戳戳的“诱惑”哮天犬。

哮天犬几口把桃子吃下肚，舔了舔嘴角的水渍，摇头拒绝。“你们在这里看炉子吧，我得跟着主人。主人在哪，我在哪，不能离开。”

在梅山老六就要闹哮天犬时，昤昽很是及时地站了出来。拱手作揖，“此事将成。但成事之前，还要劳烦各位继续在这里。”

梅山老大立即回礼。“魔尊严重了。我们兄弟几个既然都答应了您，那就一定会做到！这个您放心。”

“多谢。”

挺直后背的昤昽走向二郎神，“还请真君跟我来。”

见到自己的几个兄弟没事，二郎神心里也就放心多了。虽说魔界给了他“战神”一职，但是这些日子以来确实没什么事可指导，还不如陪着在这里给猴子和哪吒护法。不过护法之前，还是要先搞清楚这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渡灵殿。在我的寝宫之后，真君可以随时过来。”

回过神来，二郎神发现他和哮天犬已经跟着昤昽出现在了禁地之外。

“为何又来到这里？”这都来了几次了？

昤昽靠近那石龙，伸出手覆在粗大的锁链上。“真君不是好奇里面那二位为什么在这里吗？”

阴暗中，昤昽的那双眼睛仿佛有着无边的黑暗和寒冷，让人惧怕又恐慌。

“其实我也很好奇。”

这句话又让二郎神变得疑惑。昤昽的眼睛也移到了石龙上。

“我知道是我把他们带了回来，但是我不记得过程。无象殿上的那道声音，在所有族魔听来是再正常不过，在我听来却是格外厌恶。九万岁不假，可这些时间在现在的我看来是凭空加在我身上的。九万岁……这九万的光阴我是怎么度过的？我遇到了什么事物，又发生过什么？我都不记得了。活着，犹如行尸走肉。”

二郎神看着前面垂着头的昤昽，只感觉自己浑身打颤。他如今多少年龄了？得道成仙后，时间的概念逐渐变得很模糊。现在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并没有活了这么久。但是，之前经历的种种他都还记得，能直观的感受到自己存在的痕迹。

可是，如果换做是他遗忘了所有，那又是怎样的心情？

“问得好，说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