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电脑,想了很久很久,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又敲,服务生已经给我添了几次咖啡了。最终还是觉得应该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给记述下来,接下来你就可以完全把这当做是一个长长的故事,尽管这里面有我的血和泪。
我叫陈一楠,乍一听都会认为这是个女生的名字。然而这个名字却是有来头的。本来我是叫作陈一男的,因为自己老爸实在是想要个男孩,而当时在村里我们那个院子的邻居都生了女孩。院子里每个人眼睛都盯着我妈的肚皮,邻居中有好事的大婶儿暗地里说没准儿又是个女娃子。
这可把我爸气坏了,当场就找到那大婶儿,跟她吵了起来,回到家一赌气就提前给我取了个陈一男。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妈的肚皮也一天天变大。那大婶儿和我家的关系倒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而变得太坏,当然也是有些不自然。
又过了一个多月,我妈的临产期就快到了。这可是家里的头等大事,后来听我妈说我爸那几天,农活都不做了,专门回家照顾我妈。这几天还口里碎碎念着,说什么一定要是个男孩儿好传宗接代之类的云云。
我外婆也跟着来到了我家,说啥子一定要让我们母子平平安安地出生。
我爷爷奶奶去的早,在我出生前几年,外公也走了。外婆以前在他们那儿就是专门给人接生的,这方面的手艺都是受得当地人的好评。我爸也放心将这大事交给他老人家来办。
在全家人的关注和爱护下,我妈的临产日到了。
就在所有人以为以我外婆多年的经验和本事以及全家人的照料下,我的出生可谓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意外。然而没想到就在我出生那天,出了大岔子!
毫不夸张地说,这个大岔子直接影响到了我的一生!
在二十多年前的一月十五号,那个时候的东北可谓是大冷一片,到处都是雪皑皑的。早上才洗完脸,那帕子没一会儿就都是冰渣子了。每个人都是裹着厚厚的衣服,缩着身子,整天几乎就躺在炕上过了。
而在一个名叫碾子村的地方,我妈正躺在热乎乎的炕上,身穿着自己的大红袄子肩上还搭着我爸的军大衣,双腿伸在厚实的大花被子里,正有说有笑地和邻居的织着衣服。我爸和我外婆也是在一旁坐着。
“阿静,你这身板儿骨,生个大胖小子准儿没错!”一个头戴着毛线帽的妇女正对着我妈说道,听得我妈脸上是乐开了花,就连一旁脸色紧张不怎么说话的我爸眉头也是舒展可许多。
而我外婆却是脸色有些阴沉,皱着有些泛白的眉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妈,怎么了?”我爸见我外婆脸色不怎么好,没由来的心中一紧,赶忙问道。
“啊,没事儿。”听到了我爸的话,外婆眉头一松,回了神,笑着宽慰道我爸,“放心好了,我马上等不及要抱孙子了!”说完她也不等我爸再说,起身就走出了这间屋子。临走前眉头又皱了起来,眼里有些担忧,喃喃道:“怎么就逢上了这个?”
这天的下午,天色阴的像是一块黑抹布一样,沉的让人心头发闷。时不时吹着冷冽的寒风,刮得脸是让人生疼的紧。
“妈,怎么样了?”门外进来一个不高的汉子,平凡的脸上充满了焦急,皱着的眉头中透出了兴奋和慌乱。当然了,这汉子正是我爸。才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听见我妈在炕上突然哎哟一声叫唤,我爸和外婆都惊得马上放下了筷子。一赶到我妈那儿,就见在这大冷的天,她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急促地喘着气,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道:“他爸,我疼。”
我爸这时慌得就像个孩子一样,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只是颤抖着抓住我妈的手无论我妈说些什么都只是诶诶得应着。
我外婆掀开被子一看,眉头一皱,语气也充满了焦急:“坏了,羊水破了。”于是赶忙去她房里端出了一盆这几天每天都弄好的热水,还有其他的工具,开始伺候我妈。我爸这时也被我外婆赶出了房子。
过了大概两个多小时,期间我妈不时发出痛苦的声音。“韦娃子,你听我说。”正在我爸坐在客厅不知所措的时候,我外婆掀开红色帘子走了出来。
“妈,秀子没事吧,孩子怎么样?”我爸一见到外婆出来立马上前,脸色焦急的问道。
“你别急,先听我说。”外婆此刻反倒是镇静很多,对着我爸说道,“这孩子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出的来。在这期间,要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一定要给我说,知道没有!”说这话的时候我外婆脸上也是一片阴云似乎在忧虑着什么。
可这个时候我爸哪里听得进去其他的话?只要和我们母子无关的字眼他都是忽略了过去!只是下意识地应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