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陵收起和善的笑容,冷声道:“杀你?死的确很容易,可有的时候偏偏不能叫你如意。”
“我也不想和你多费口舌,你也少装疯卖傻,告诉我,傅修平那老小子现在在哪?”
这一问惊住了在场众人,这梁王不是已经服毒自杀了吗?又何来现在在哪这一问?
李熙自然梗住脖颈道:“你们迫害殿下,现在又问殿下何在?简直是滑稽可笑!”
“你少来这一套!”裴思陵声如冰霜,“你有见过逃命时还穿戴整齐,连王冠都不曾遗漏?就这么迫切要让别人知晓自己身份?”
“那又如何?殿下浩荡正气,自然是要着装庄正……”
“着装庄正?笑话!”裴思陵盯着眼前狼狈的李熙,厉声质问道:“逃命之人还需什么颜面?”
“你……”李熙气得面红耳赤。
裴思陵压根不在乎对方的反应,嘴角扬起一抹古怪嘲弄的讥笑,“让我猜猜,这梁王到底身在何处。”
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裴思陵凑到李熙耳边,轻声说道:“你说,这梁王会不会反其道而行之,现在还在城中没有出来?”
李熙像是听见了什么可怖的事情,脸上布满了恐惧,裴思陵说完拍了拍他的脸,对他笑了笑,继而转身上马,背对着李熙兀自说道:“李代桃僵法也得做的齐全些,下次记得别让那替代品穿着这般齐整了,可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
“至少,我裴思陵不是。”
直到自己被斩首,李熙都依旧是那张不敢置信的表情,纵使自己上阵杀敌数十载,却从一个年岁不及自己一半大小的青年眼中读出了那令人恐惧的死寂。
“裴思陵,你……你是恶鬼!”
“我?”裴思陵摸摸自己的鼻尖,灿烂地笑道:“我可担当不起这般名号。”
于平也策马上前,俯首问道:“那我们现在是否立即回城,封锁枞阳,挨家挨户的搜查梁王?”
“嗯?梁王殿下不是已薨了吗?”裴思陵笑着说道:“你又犯什么迷糊了?”
“额……”于平挠挠头,更加困惑了,这梁王怎么没了,一会有了,一会又没了呢?
“哎呀!总归是有人管的。”裴思陵伸了个懒腰,“比如说陛下知晓了梁王已薨,那梁王就是薨了,也就没什么疑虑了,至少,陛下不会让这疑虑产生。”
“那,还要不要封城了?”
“还封啥城啊?把这里收拾收拾,记得以王侯礼收敛他。”裴思陵手指了指那地上已经毒死的“傅修平”
“喏。”
……
枞阳城中某暗巷。
“你们究竟是受何人指派?”
“金银钱财,我通通都可以给你们”
“你们胆敢杀我?”
“不要过来!你们胆敢谋害当朝藩王!”
“你们,你们是暗卫?指派你们的是傅朗?”
“啊——”
“傅朗小儿,你胆敢杀我!”
“本王……本王不甘心啊!”
一切又重归于静,至于这地上的血迹亦可能是攻城时留下的,毕竟又有谁会在乎从何人身上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