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在脚下，其他地方皆是白色。

小七擦了擦鼻子上的血，进入无间界没那么容易，对她而言，也很费力。

“罗睺看中的就这份力量？”

小七嗯了一声：“罗睺叔叔想进入黑沼之下的世界。”

“黑沼之下？”

“就是我们脚下的黑沼，那下面，有另一个更为广阔的天地。”

小七似乎不太想谈黑沼之下，仅是说起来，她便呼吸不畅。

许明道：“黑沼之下是什么天地？”

“我也不知道。”

“你去过吗？”许明轻轻握住她的手，“放缓呼吸，别怕。”

小七陷入过去的阴影和恐惧中，她颤声道：

“黑沼之下有怪物，它想吃掉我，也想吃掉你。它最喜欢吃的就是我们这类人了。”

许明想起第一次见到小七时。

小七当时说：她和许明是一类人。

“小七，你说我们是一类人，为什么？”

“道长。”小七呼唤一声，将许明的手放到自己心口，“感觉告诉我，我们是一类人，我的感觉很准，很准！”

“你是怎么打开这里的？”

“当我集中注意的时候，身体便会拥有一股力量……”小七自己也没弄清，“有时候，我控制不好这股力量，我、我害死了……很多人。”

说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眼眶含泪。

许明弯腰，帮她擦干眼泪，“是罗睺逼你的吗？”

“很多叔叔都想进入黑沼之下，他们想让我熟练掌控这份力量。”

小七彻底崩溃，“他们让我杀了灵灵，灵灵是随我长大的灵兽，还有很多很多人……”

许明搂住她：“在我这里，没人能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我们回歼星舰，离开这里，好不好？”

小七用力的点头，站在原地，双手奋力一挥，才擦干净的鼻子又流出血液。

一道淡淡的光晕出现。

许明抱起瘫软的小七，出了无间界。

歼星舰的灯火系统回复正常，好像刚刚种种异常是错觉。

洪荒与无间界的入口没了。

了无痕迹。

许明拿出手帕，上面绣着万年青竹，他指着竹子：

“小七，看到这种竹子了吗？”

“嗯，看到了。”

“它很坚强，我把它送给你，你会像它一样，坚强坚韧！”

小七收下手帕，挤出笑容：“嗯。”

“怎么收起来了，送给你，是让你擦血污的。”

许明又拿出一叠手帕，手帕上清一色绣着万年青竹，“看到没，不用稀罕，本道长多得是。”

小七擦擦鼻子和嘴角，脸色回归苍白。

许明叮嘱小七好好休息，他则独自走到歼星舰外部的夹板上。

以小七现在的情况，一旦被魔族抓回去，很难有命在。

她的身体透支的厉害，需要长时间静养，就算是静养了，以后也不能过度超负荷的使用力量。

那股力量强大是真，要命也是真！

许明凭空摸出香烟，这么久了，十多万年了。

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再抽烟。

指尖一点太阳真火，烟着了。

吞吐之间，烟雾缭绕。

海风吹过，烟气逐渐消散。

许明靠着栏杆，看着海水中游荡的各种异兽，思绪飘得很远。

小七走上夹板，尽管身子虚弱，但她没有困意。

许明见小七上来了，连忙掐灭香烟。

说起来可笑，都是大罗金仙了，早不会被香烟影响。

然而，他还是把烟灭了。

“道长，你刚才拿的是什么？”

“一种不太好的东西。”

“对身体有害吗？”小七问。

“哈哈……以前有。”

“既然不太好，对身体有害，那道长少拿，或者……不拿？”她的声音很小，显然不太自信，害怕自己做错事。

许明眉毛轻挑，此番对话，仿佛穿越了时空，“那好，不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