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梅父便将昨天帮忙搬运木头的陈叔找了来,两人着急忙慌的将4架【曲辕犁】搬上马车出门去了。
鲁飞见暂时没自己什么事,昨晚又熬了一夜,困倦之意十分强烈,便等吃过早饭之后回屋休息。
结果刚刚到了半上午,梅父便又紧紧的抱着一小袋沉甸甸的东西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
“相公,今日为何回来这么早,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见到梅父推门进来,梅母颇为奇怪的问道。
“嘘!你看这是什么?”
梅父先是小心的将院门关上,这才走到梅母身边将怀中的小袋子拉开了一道口子,而后捏着嗓子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
“这是……银子?”
梅母一愣,那白花花的元宝锭不是银子还能是什么?
但下一刻,梅母立刻又紧张了起来,连忙问道:“相公,你哪来这么多银钱?莫不是做了什么不法之事?”
凉茶摊子本是小本生意,钱都是一文一文赚出来的,梅母何时见过银锭,也难怪她会如此紧张。
“呸!”
梅父眼睛一番啐了一口,笑着骂道,“相公的品行在城南乃是有口皆碑,如何会做那等见不得人的事,实话跟你说吧,这些钱银不是咱们的,是小郎君的,清早我不是将他那四架【曲辕犁】拉到摊子里去了么?你猜怎么着?”
“这么快就卖完了?”
梅母下意识的问道。
“何止!”
梅父的声音当即抬高了一些,极为兴奋的道,“那四架【曲辕犁】刚一卸车,立时有人过来询问这是何物,我将【曲辕犁】的精妙之处与他演示时,又有不少人过来围观,一时间热闹无两,再待我演示完毕,四架【曲辕犁】便全部被人买下了,不少没买着的街坊还不肯散去。”
“有人追问还有没有,我只说做出来便有,做不出来便没有,哪知道不如此说还好,如此一说,竟有人主动加到200文钱要求订做,也是街坊们信得过的你相公我的品行,订做的人干脆先将钱先给了我,如此陆陆续续,总共便有十六个人给了定做的钱。”
“这不,我见钱实在有些多了,放在摊子里恐怕遭歹人惦记,便先回来将这些钱银交与小郎君,一来图个安心,二来也教他先高兴高兴。”
说着话,梅父还故意拍了一下小袋子,里面传出悦耳的金属碰撞声,真心不少。
“那这袋子里面总共便有……”
梅母听罢,习惯性的掰着手指头算起了账。
“不用算了,算上最开始便宜卖掉的四架【曲辕犁】,总共是3800文钱,只是有些人给的是铜钱,有些人给的是银子罢了。”
梅父嘿嘿笑道。
“这么多钱!?”
梅母听完顿时愣住,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梅父怀中的钱袋,口中喃喃说道:“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钱,这要是有个闪失……快快快,还不快把钱交给小郎君,要是在你手中出了岔子,咱们如何担待的起,快去!”
……
“咚……”
梅父才刚敲了第一下门,门就应声打开了。
“嘘!”
刘三金只将门开了一条缝,侧身从里面钻出来,而后又将门轻轻关上之后才回身对梅氏夫妇说道:“小郎君为了造【曲辕犁】昨夜一夜未睡,此刻睡得正熟,便让他多睡一会吧,两位有什么事可以说与我听。”
“钱!【曲辕犁】已经卖完了,这是卖回来的银钱,还有……”
梅父知道刘三金与鲁飞关系亲密,便将钱袋一股脑交给了他,并将订做的事也一起说了一遍。
沉甸甸的钱袋压了一下手,刘三金又惊又喜险些笑出声来,心说“小郎君说好日子要来了,想不到竟这么快就来了,这未免也太快了些吧”,嘴上却又故作冷静,与梅氏夫妇说道:“有劳二位了,小佬知道小郎君此前曾允诺给二位抽成,但此事小佬不能擅自做主,还需待小郎君醒了以后再说,但请勿怪。”
“莫要再提此事,举手之劳罢了。”
梅父连连摆手说道。
梅母则是犹豫了一下,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听闻你家小郎君自墨家村而来,不知家中父母是否安好,又是否有了相宜的婚配?”
“?”
听到这个问题,梅父扭头诧异的看了梅母一眼。
“这……”
刘三金也是一愣,不过依旧如实说道,“小郎君也是个可怜人,出生时夫人便因难产过世,早些年老爷也突遭意外身亡,小郎君自此便是孤身一人,只有老奴在旁伺候,至于这婚配嘛……当年老爷夫人都在之时,倒是曾与人定下一段指腹为婚的娃娃亲,后来老爷家道中落,而那家人飞黄腾达,自此便再也没了来往,更不曾提起此事,因此恐怕连小郎君自己也未必知道有这回事,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