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晟不动声色道“你想选谁？”

秦瑶试探道“襄贵妃在宫里很有威信，大家都服她，况且现在也只有她位分最高，选别的人恐怕也不合适。”

独孤晟沉默片刻道“襄贵妃不宜协理六宫。”

秦瑶道“怎么这么说？她之前也协理过，我觉得事情办得不错啊。”

独孤晟道“襄贵妃品行不佳，不堪大用。”

品行不佳？这可是很大的不满啊，可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没等秦瑶问出口，独孤晟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是知道的，我先前的两位王后都死于非命，我当时就起了疑心，追查了很久，最近才有了消息。”

难道和襄贵妃有关？秦瑶吃惊地捂住嘴，她原以为襄贵妃无非是在后苑里兴风作浪下黑手罢了。毒害王后，还是两任，这得是多大的仇啊！秦瑶不敢相信襄贵妃会有这样的胆魄“她一介闺阁女子又怎么有能力做这样的事情呢？这里头恐怕有误会吧？”

独孤晟道“我原本也不信，可证据确凿，无从抵赖！”

这就让秦瑶想不明白了。“那她是为什么呢？总不能是和还未入宫的王后夺权吧？还是说”她看了一眼独孤晟。“还是说，因爱生恨？”

独孤晟摇头，解释说“她并不是主谋，她只是为主谋提供了便利，还有打掩护。”

秦瑶联想起莲花刺绣，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荷包？”

独孤晟苦笑道“万万没有想到，我的王后竟然死在我最信任的人手里！”

这两个人几乎掌控着独孤晟身边有关前朝后宫的所有消息。他们两个联手，难怪独孤晟查不出来。

可莫原为什么要害独孤晟的王后呢？就算襄贵妃为情所困，铤而走险，难道她就一点都不顾忌家里人的性命吗？

“你打算怎么办？”

“莫礼琦已经软禁在秘阁，对外只说是在修书。至于襄贵妃我还没有想好，你觉得呢？”

“她毕竟是候府小姐，即便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也该给她几分体面。就让她在云波殿日日抄经，为太后祈福吧。至于良妃，她性子稳妥，就搬到清河殿和闫昭仪她们做伴吧。”

独孤晟眉间隐隐有怒气。“她心狠手辣，草菅人命，你却还顾念着她家里的面子，要给她体面？”

秦瑶轻叹道“俗话说，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纵然她行事不端，做下许多恶事，有什么样的下场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可怜她父母一把年纪，还要为她操心，因她受辱。于心何忍？”

“可那两位因她而死，她们就不可怜？她们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就不可悲？”

“这件事情如果你不当众发落，这体面就得给她留着。”秦瑶劝道。“你若不愿往后寻了机会慢慢发作就是，也不必急这一时。”

襄贵妃的体面此时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