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指着地上缩成一团的阿布德,却是将矛头的中心直指那波帕拉萨尔。
不单是为了洛西,他更气的是曾经因为母亲去世而忧思过度的父亲,为什么现在却要违背母亲的遗愿,找人在其行之所谓“坐庙礼”伤害他心爱之人?
那波帕拉萨尔也明白尼布的心思,父子俩心照不宣,但就是要看认输和认错,谁先来。
“本王能告诉你什么?”那波帕拉萨尔满嘴的淡定和坦然。
“坐庙礼是巴比伦每年的盛事,全国未行婚配的女子皆要受神启点,为神献身,即便那位洛西祭司被你看中招至南宫,但只要她还没行礼,就必须为神左右。”
尼布敏感的皱起了眉,那波帕拉萨尔的话无疑是一把插进他心脏的利刃。
握着马鞭的手指蜷得更紧,在光亮中明灭起伏的眼神随心一起沉入了千尺冰寒。
他不能想象塞米拉米斯和其他众多普通的巴比伦女子一样坐在神庙前供那些往来的男人挑选。
光是想,就能激起他的万分杀意。
“所以您不敢光明正大,就要偷偷摸摸玷污母亲的圣殿吗?”他声色俱厉的质问。
“胡话,神圣之事怎能是玷污。”
尼布怔愕,他匪夷所思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算是明白,他这般强词夺理,应该是毫无愧疚之意了。
“既然如此,儿臣只有将阿布德关押起来。”他说,不管阿布德再次求饶,唤进了殿外的侍卫。
“夫人,是一位夫人。”为了保命,阿布德慌乱之余终于松了口。
“夫人?”尼布视线幽幽落在那波帕拉萨尔脸上,静等他的说法。
那波帕拉萨尔也不慌,如平常一般,缓缓开口。“是本王派去的,倒也不是什么夫人,只是伺于神庙的一位普通祭司而已。”
“哪个神庙?”尼布紧接着问。
“人老了,记不住了。”
“那好,儿臣去唤里斯浦来,让他把巴比伦城内所有的女祭司都找来与父王一一对质。”
“找来也没用,本王当时就是随便找的一个人,什么名字,什么模样,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