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尼布听她声音虚软无力,直心疼得紧,终是放心不下。“让人先替你诊诊再睡好不好?”
洛西坚持道。“小奴不喜热闹,不喜生人,等睡好了,小奴可以为自己诊诊。”
尼布还想再劝,她却已合上了眼,看着确实困顿得很,不忍再打扰。
等她呼吸渐趋平稳,睡得深了,尼布才起身离开,里斯浦和衣夫瓦尔紧随其后。
一路回到寝殿,尼布立马寒声质问。“里斯浦,你们说了什么?”
一旁的衣夫瓦尔见势不妙,识趣的默默走开。
里斯浦双臂叠在身前,一如往常温文尔雅,从容承认。“臣向她说明了殿下这几日为她所做的一切。”
“我不是说过不准对她透露半个字吗?”
面对尼布的怒吼,早有准备的里斯浦只淡淡应了一声。“臣没错。”
尼布是了解里斯浦的,但凡他决定的事都自有他的道理,可是唯独这件。
“她身体不好,一直都是,我身边的所有人中,你是最了解的一个,自从将她带回巴比伦,我就一直不停地在找能够彻底医治她的人,刚才你也看见了,她很痛苦,这是你我都没法替代,甚至为她分担的。”
“所以殿下不要让她知道您对她的好吗?”对上他的视线,里斯浦温柔的眼神里自有坚持,不可撼动。
“只要她无病无痛,不知道又如何?我只希望她如初见,这里是巴比伦,不是她的亚述王宫,没有能够困住她的牢笼,她可以尽情享受自由和快乐,无拘无束做她想做之事,哪怕放肆一点,只要她愿意。”
“可是曼丽坎木呢?”里斯浦一句话当即打散尼布眼里于未来的所有憧憬。
“塞米拉米斯找了多久,我们就藏了她多久,她能不恨吗?曼丽坎木大概就是她唯一的快乐,但殿下能给吗?”
他又何尝不希望她能够挣脱那些繁琐桎梏,好好留在巴比伦脱胎换骨,重新开始。可是厄运从来就没有放过她,她临终遗愿唯独祈求神明不要让她和尼布分开。
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背负着巨大的仇恨,她最简单的愿望莫过于和尼布在一起。
他也只是想要守护她的心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