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反复想了很久,还是宣布了康王妃去世的消息,不过,对外宣称是病逝。
如此一来,谢千羽便不得闲了,得忙活着康王妃的葬礼。
报丧的人去了云家,云家的老太太也不过是派了云星辰的夫人前来吊唁,自己并没有亲自前来。
国丧期间办丧事自然是低调一些,所以康王府与钦天监商议之后,只是停灵三七二十一日,十分低调地举办了王妃的葬礼。
云氏平日里也不知道怎么为人处世的,这一场送葬中,怕是也只有七爷宇文义哭得最是真心,其余人不过是干嚎假抹泪的面子工程。
丧葬后谢千羽坐在马车里,窝在宇文信的怀中,轻声道:“我看大哥身边的一个小厮拿着一个木箱子,那里是什么?”送葬之后,宇文智留下善后墓道和封墓石的事情。
宇文信叹了口气,道:“大哥的生母任姨娘死于云氏之手,他自然不可能让杀母仇人就那样安然地躺在豪华的墓室里。那木箱子是一只玄猫。”
谢千羽瞳孔一缩,古人都说玄猫可以让尸体诈尸,让死者永不安宁。
宇文信的大手摩挲着妻子的脊背,微微叹了口气,道:“那棺材没有钉牢,大哥这也是气急了。”云氏这个罪魁祸首不是他们兄弟杀死,而是不明不白死了。他又何尝不气?
谢千羽也叹息,至今为止,宇文信生母之死依旧没有查看明白。
回到王府,谢千羽招呼下人撤去白色丧布,宇文信被召去宫里。
王乐宣身子算是大好了,穿着一身素色衣衫,帮着谢千羽打理府中事物。得了空隙,二人坐在厅堂里喝茶。
王乐宣道:“今早的战报说,北境那边不容乐观,咱们的护国公和兰陵王去了之后,虽然北凉不曾再破一城,可咱们也没有夺回一城,战事焦灼。我听说,户部拿不出银子来支持战事,兵部那里也不能及时送去补给,皇帝在金銮殿上发了脾气。”
谢千羽心里一紧,问:“那北境的将士们岂不是要挨饿受冻了?”
王乐宣点头道:“可不是?如今都已然十月了,北边冷的快,怕是都要穿棉衣了。”
谢千羽缓缓放下茶杯,外祖父一把年纪依旧披甲上阵,可后方却不能让他老人家安心,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战局。
王乐宣叹息道:“我这几日在想,户部和兵部会不会是故意的?当初他们十分不愿意让兰陵王去北境的,就怕萧家再次得权。要知道,前朝萧家可是摄政王呀!”
谢千羽想起那个一身红衣长得十分妖孽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得到权势会是什么样子?
王乐宣噘嘴道:“听说朝中也有言官向着兰陵王,可到底支持的人太少了。户部和兵部只怕也是对皇帝有意见,毕竟是他坚持让兰陵王出战的。如今却一城都夺不回来,到底有些让人失望,怕是皇帝也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