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胜心中暗喜,面上却是一时不动声色,问道:“这么说来,先锋深夜下山,是为反正而来?”
“自然如此。”
“先锋亟夜下山,想来胸中已有定计,关某正是心中无措,不知先锋何以教我?”
听闻关胜询问,索超也不遮掩,胸有成竹地说道:“正要禀报都指挥使,索某上山月余,一众草寇对我颇为信任,令我统兵,上下都无阻拦,如今我已知梁山虚实,正好为都指挥使带路,直捣山寨聚义厅,将梁山上下贼寇一成擒!”
听索超这么说,关胜大喜,说道:“有先锋此言,我军得胜在望,异日功成,你我一道上京,必定在上官面前禀明先锋之功劳,届时前嫌不计,又有新功。”
“谢关都指挥使。”索超也是难掩喜色。
关胜却是没有着急问起索超的计划,而是向着帐外吩咐道:“来人,准备饭菜。”
“是。”
吩咐亲卫准备饭菜,关胜对索超说道:“先锋,你夜来辛苦,便请简单用些饭菜,只是如今在营中,不好饮酒,请先锋见谅,日后剿贼功成,再摆酒与先锋庆贺、赔罪。”
“都指挥使言重了,营中军法如此,我们正该遵守。”
“先锋果是知军之人。”
“都指挥使谬赞。”
如今营中之人大都安睡,临时准备饭食却是需要一点时间,关胜便向索超询问起他的计划来。关胜说道:“我也不瞒先锋,梁山四面环水,贼寇占据地利,我此来手下虽有五千水军,但是毕竟路径不熟,正不知道该当如何行进。不知先锋有何计较?”
“索某在山上已经月余,已将梁山上下探得明白,梁山虽然四面环水,却也并非无有破绽。”索超却是自信满满。
关胜正为此大伤头脑,听闻索超此说,连忙问道:“哦,却不知破绽在何处?还请先锋指教。”
“这梁山水泊虽在济州管下,实际上梁山岛却是离郓州较近,郓州到梁山之间,水面不似这南边宽阔,如今已入冬日,水量不丰,从水泊之北,却是有一条断断续续的小径可直达梁山北面鸭嘴滩,其间虽然有水流阻隔,但却不深,大可涉水而过,其中路径索某已经探得明白。以索某近些时日的观察,山上知道这条路的人也没几个,贼寇没派人看守。而梁山北山守备不如南山严密,只要上了梁山岛上,以都指挥使官军之实力,破贼只在反掌之间。而且,索某在大名府的旧识,如今也在山上,下山之时,我已经与他说得明白,我带路领关都指挥使上山,倒时他会在山上接应。”
“好,看来先锋果是用事之人,有先锋相助,剿贼只在近日。”
饭菜送了上来,关胜亲自做陪,陪着索超用了一回。索超倒是也没客气,虽然没酒,却也吃得痛快。
用过饭食,关胜说道:“今日夜已深沉,我军都已经入睡,若是叫醒军士,营中不免哗乱,说不得会惊动梁山之人,先锋且请先下去休息,明日再召众将商议之后,再领兵上山。”
“是。”
“来人,为先锋安排营帐,请先锋下去休息。”
“是。”
亲自送索超出了大帐,看着亲卫领着他走远了,关胜招过两名关西大汉,低声吩咐道:“在他严密帐外严密监视。”
“领命。”
又招过另一人,说道:“将郝副将和宣防御使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