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一般的没睡,这两日尽职尽责,都快跟白子叡熬得昏过去,亏得还靠提神汤药硬撑着。
李景行事荒唐,好歹宁阙失踪的事她出了份苦力。
屋外人笑语道:“还别说,菜包姑娘,我还就真出事了!”
宁阙一向干净,这时候灰头土脸的走入屋里,衣袍还湿着,身上不少灰土泥渍。
白子叡“啪”的拍案,道:“你哪去了?知不知道我快担心死了?”
说着白子叡起身,过去拽宁阙耳朵,狠狠的踢了几脚,薄怒倨火。
“啊,松手,你再碰我我就怒了。”宁阙还是要脸面的人,忙挣脱白子叡。
白子叡红眼道:“哼,没死怎么不吱声?我都急死了……”
跑出密道事弄得腌臜一身,尤其是手上沾了暗红的铁锈。
宁阙在胸口擦擦手,给白子叡抹干泪,好言道:“我就是有些小事耽搁,不然可不不会没消息。”
白子叡哭的惨兮兮,捣了宁阙几拳,又拳脚相加,不顾李景在侧。
李景还在顾着穿衣衫,谁知道宁阙是直接进来的,她可算是丢人了。
“打情骂俏的,行了,本小姐困死了,去睡了。”李景说完就飞也似的撒腿跑了,美其名曰困。
李景跑走,不多时,白子叡情绪稍作缓和,皱眉看着宁阙一身脏,还有股发霉的酸臭味,要知道宁阙平时力求风度是不可能做出此等事来的。
宁阙笑道:“我饿了,还要沐浴,你去叫下人做吧。”
白子叡出去安顿下去,双手抱胸走进来,怪怪道:“你干嘛去了?”
“子叡,我发现一件事,你似乎是真的喜欢我了。”宁阙不答,扔下外袍,看看白子叡,说道。
白子叡心坎大震,慌了神,啐骂诅咒宁阙。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少想的那么美。”
宁阙摇摇头无奈道:“承认呗,没啥可羞的,虽说你样貌一般,心地倒是善良,我路上先去了趟李老爷子那边,都知道了。”
白子叡瞠目结舌,不禁嘴角抽搐,问:“你……都知道什么了?”
宁阙道:“你说的那些话呗,老爷子说你心急如焚,还说良缘难慕,不可辜负你之类的,总之净给你说好话。”
“我没说,李前辈他年纪大,肯定……记错了。”白子叡咕噜声咽了口唾沫,软踏踏的靠着身后门框,心想宁阙单纯是装的吗?怎么每句话都掐着重点?
她将思慕宁阙的事说给李佟,是因为心急,不择手段,当然也不排除宁阙有那么“一丢丢”顺意,就那么芝麻粒大小的一点而已。
宁阙喝了两杯水,叹气道:“荒废韶华,悖逆天下,万人所指,那也不能负情,何况当下我并无烦扰,子叡,今儿你就给个准信吧!”
天,宁阙失心疯了还是我根本就认识一假宁阙?
白子叡回想起宁洛,似乎宁洛与宁阙就是那种坦诚相待的,莫非宁阙是接触人太少导致的情感直白,说事都不拐弯回折的。
宁阙:“子叡?”
“干嘛?”
宁阙走近,不过没挨着太近,衣裳还脏,道:“你当我三岁小孩,跟你看玩笑呢?”
白子叡哭笑不得道:“我要时间……”
“不给,谁跟你墨迹了?”宁阙又转身,背着手道:“你跑不脱的,我不喜欢费劲,都几年的老朋友了,你推脱,分明就是在犹豫。”
白子叡哪知道宁阙会来这么一出,只得道:“其实,我还是对你有好感的。”
“行了!”宁阙道:“你看你能走出这道门不能?”
白子叡颤声问:“你会打我?”
宁阙温笑,两掌心互贴,语气温和道:“不会的,我只会拦着你,对了……我的邪冥功突破到九层了,可能心情稍有冲动。”
白子叡定睛,赫然发觉宁阙脖子下的黑纹,都快吓哭了,根本就是心魔没退干净么!
“子叡,心魔没控制我,别怕。”宁阙调整心绪,可那股劲还是消不掉,气氛陷入泥沼,死沉沉的。
白子叡知道宁阙脸上没黑纹就不是被心魔吞噬,照着宁阙说话的利索劲儿,她很清楚宁阙的想法出自本心。
一时心田百味杂陈,白子叡俏艳的脸庞泛起云霞,靠着墙,慢慢的往门边挪。
宁阙蓦然间出现在门边,笑看着白子叡,示意她过去坐着。
白子叡垂着头,只得过去拘束的坐下,心里不知滋味。